成墨生最在意的，姜年都在他面前踩得粉碎。姜年甚至拿了成宁贴的件。早在两三月前，成宁的“好友”便到他手上了。

“废了我一番功夫才挖来的。”当年姜年砸成墨生，县官带着他上门。成墨生说：“我同他不熟，他这样伤人，要他跪下磕认错，再砍一只手，总不为过吧。”今日姜年还备了一截断臂。

“成…成宁自尽了？”成墨生惊得话也说不全。姜年极惋惜一般继续慨：“是的，也不知是听闻成大人与他断绝关系伤心了，还是说怕再没有夫肯收他，此生仕途无望。”成墨生不得睡，又少吃少喝，几近崩溃。

“主人当真撅了坟，砍了成宁的手么…”“都说是玩笑，成宁也还在牢中。”温雪意勉松一气。当年的玩笑最终要了纪锦娘的命。如今的玩笑也要了成墨生的命。姜年是不会掘人坟冢，也不会砍人手足，然而温雪意不信他会放过县官，也不信他会放过成宁，他心中必定另有盘算。

可这些都不如成宁的死讯来得致命。“你胡说！”姜年温和一笑。“都说是玩笑话，你怎么不笑。

“我的手不能给你，成宁孝顺，拿他的换吧。”狱中爆发一声叫喊，又立刻停止。姜年抓着成墨生的衣衫，猛的将他脑袋往栏杆上撞。成墨生撞得满鲜血，摔倒在地。“你究竟要如何？！”

“虽说成宁同我一般言满，可他比我那时要大一些，怎的这么不经事。案没定，他就自尽了。”

“我是玩笑话，可他信了，成宁也信了，呵呵，玩笑不是成大人最拿手的么，你说得我说不得？”

成墨生不晓得，他满心以为前所见是成宁的遗。“我还有些玩笑，想给你看看。”姜年带了个包袱，才打开，成墨生便疯了一般不住的往栏杆冲。里装着一颗老人家的颅。姜年随意扔到一旁。

只是此刻未曾动手。温雪意心烦心慌便要抓着东西，听得害怕，温雪意竟不自觉抓住姜年的手。姜年也十分疲乏，他搂住温雪意，好似全无力一般靠在她上。

“我要如何，我要你作罪己书，我要你死！”姜年想到从前，成墨生即便死了，也不足平愤。

这才是他的真心话。姜年沉默片刻，忽然话家常一般说到：“也好，今日我也有个玩笑话要同你说。

“成宁没了，你还有一个养在外的儿，倘若你乖乖写了去死，我便过往不究。”结果如何，温雪意如今都已知晓，那日细节，姜年说得仔细，分明是夏日炎炎温雪意也听得浑发凉。

“成大人，你不是想要手么，这儿有。”断臂几乎砸到成墨生脸上，是少年的手臂，那断臂就掉在成墨生边，成墨生浑发抖，几次尝试才将断臂捡起。

“你爹年岁也不小了，一辈风大狼大都过来了，怎么听几句话就心梗了，孙没了可以再生，不对，好像有人同他说，儿也没了。”成墨生猛的撞到栏杆上，要抓住姜年。姜年却轻巧退开了，他浑皆是快意。成墨生的痛楚越甚，姜年便越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