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苍白形容憔悴，一破烂的僧衣也被汗浸透，老僧显然是为了救他大耗元气。少年恨一掌之下，自损心脉之伤绝非轻易，然这其貌不扬的老僧却能一个时辰将其救醒，一修为实属惊人。

一个时辰后，风胜雪悠悠醒转，自残造成的伤势已经初步稳定，也觉洋洋的，盘坐的被一双宽厚的手掌撑住。风胜雪疑惑回，见是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僧。

“胜雪，这就是人和畜生的分别，人懂礼义廉耻，守理纲常，但畜生就只有本能。”风胜雪将义兄不以为意的解释牢牢记在脑中，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他萌动的念得以压制，直到母亲不愿万里寻到他，直到这段时间母亲依旧不懂尺度的溺，曾经枯竭的开始狂生长，时至今日这长势已经再难控制。

二狗，他当时很疑惑的问江听涛：“这小狗不知那是它的母亲吗？居然连自己的母亲都。”说着母亲二字“”

风胜雪说罢自嘲一笑，也不待知会老僧便自顾站立起来“哎。”输气被断，老僧无奈轻叹，也只得跟着少年一同起。

“贫僧闻得怒啸，原以为发声者是命运多舛的悲苦之辈，不想确是个丰神如玉的少年郎。施主衣着考究，家世想必非凡，且小小年纪一修为也是惊人，人中龙凤尚不足形容。”

“只要是娘亲看不见的伤就可以了！”心中念闪过瞬间，右掌抚上，猛真气袭向心脉，这样可以不留痕迹的摧残自，然他虽有意控制力，但怒一击终是失了分寸。

而老僧此时的虚脱程度也印证了这一掌之重，之凶狠。若非是禅宗纯正佛力滋养修复，风胜雪危矣！见少年醒转回，老僧并未停止运功，而是关切的问：“施主觉如何？”

老僧边打量风胜雪边说着，见少年并未接话又继续：“贫僧冒昧请教，究竟是何等难解心结？不，应该是心才会伤人至斯？”

此时回想起义兄曾经说过的话，让风胜雪心中刚刚稍减的怒火烧的更加炽烈，原来自己竟是只畜生！跪地的少年嘴角微弯，一抹残忍的狞笑。

“少许烦闷，不足为外人也。”风胜雪摆了摆手，对窥探他内心最秘密的老僧表现得有些不耐。“阿弥陀佛！少许烦闷便要自损心脉？施主可只你伤势之重？若非贫僧。”

“方才贫僧坐禅间忽闻一声怒啸，啸声中夹带着雄浑内力和满腔的恨怒，好奇之下便寻了过来，望施主勿怪惊扰。”见少年默不作声，老僧率先解释起了来因。风胜雪拱手垂首回：“那当是晚辈惊扰了大师清修才对。”

“我已无恙，请大师收功吧，晚辈胡闹却累得您虚耗内力救治，实在羞愧难当，况且我这人也不值得您这般相救。”

字终是说不。因为近来母亲的音容笑貌总是在脑中挥之不去，虽然不知为何，但那说清不明的觉让已经略通人事他期待又害怕。

少年的无力地倒在潭边，意识消散前看到的是残破的僧衣，还有带着悲怜的一声“阿弥陀佛”

这老僧为了救他几乎气空力竭，纵使风胜雪此刻情绪再如何极端，也不好对他甩脸，他本是温善，义兄更是教导他要报善良以礼敬，是以当下对老僧施了一礼。

一鲜红自角溢，淌在他雪白的肌肤上，如玉少年更添邪魅气质，似哭似笑的表情再增一抹癫狂。曾灿烂的星瞳此时似黑暗的渊，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去，只是这邃随着无力耷拉的缓缓的闭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