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我和驺嫤搂着在床上一直聊到半夜。我怀中的她如同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依偎拥抱着我。

余善被改封为东越王，驺郢的嫡驺丑被封为越鳐（繇）王。两王共治闽越之地，且名义上越鳐王作为末代闽越王直系，地位还要稍稍上一些。

“你说什么？驺郢被余善杀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听她说到驺郢被杀，那天在长安驿馆作的那个恐怖的恶梦忽然又一次浮现在了我面前。我背后顿时起了一层疙瘩。

在东冶的泉山大兴土木，建造新的东越王府。越鳐王驺丑基浅薄，手里无权无兵，除了汉朝的册封外就是个空架，对余善更加无法节制。

直到睡着也不曾放开…不久后的一天，汉朝使节到达东冶。乎所有人意料，汉朝并没有册封余善继承闽越王爵位，而是如中原实行的推恩令一般，取消了闽越王这一爵位。

这样一来，更多的国中大员和贵族愈发依附余善，让余善这个东越王成为了实际上的一国之主。我回东冶后不久，驺嫤为我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不过由于胎位不正，驺嫤分娩的过程极度凶险，在勉生下孩时。

看到海上有船向北方驶去，心中惘然：“韩璟…我已在东冶有了孩…再也无法如约去北方易之畔和你相聚，携手度过余生了…我让你哥哥带给你的信你收到了么？

“呜…就在你走后数月，一日下午郑蔷忽然惊慌失措地跑来找我…说前一天夜里，她带小居半夜起来小解，听到隔王兄住的院里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惨叫…等她把孩再次睡后。

之后黯然：“我回来路上还疑惑你王兄上国书请求归汉的同时为何还要兵攻击南越。现在这样看来，攻击南越一事的确如我长安的朋友所言，纯属虚乌有。”

余善当然对汉朝这一安排满腹的不忿，可终归不敢对汉使发作，只得面有愠地接了汉天发给的玉册和东越王王印。可能是弑杀亲兄的影，他和所有贴卫士不久后就撤了闽越王府。

驺嫤泪，说：“余善并不知你秘密使长安，他私下同南越谋划，放这个假消息到长安，还调动手中军队到北边拒止汉军，目的都是用私自兵的罪名嫁祸王兄…以杀了他取而代之…”驺嫤说到这里，悲伤地又一次哭声来。

好半天，她才哽咽着继续说：“我听说有小消息说…余善他…他还割了王兄的首级…遣人送往长安邀功…说他杀了的哥哥撤回了攻南越的军队…请求汉朝允许他继承王兄的闽越王王位…阿骞…王兄人那么温和善良…余善为他的同胞兄弟…你说他怎么能下得去手呀…”

第二天，余善就带着卫兵了闽越王府，宣称王兄夜里得病暴毙了…由他暂时摄理国政…”我听了驺嫤哭诉驺郢被害过程，恍然大悟，心中一路上的疑惑顿时被解开，便将自己从长安逃离的经过对驺嫤一一叙述。

她起床去看…就看见余善和几个手下从王兄住的院来…抬着王兄鲜血淋漓的尸去了…她吓得连忙躲回自己院。

王兄…为什么一定要派你去北方…然后…阿骞…我没想到…没多久王兄就被余善那个畜生给杀了…”

她已几近脱血昏迷。也因为这样，她就此落下了病，大不如前，在床上足足浆养了两年，她才又能下地正常行走，不过依旧虚弱。第一次抱起儿，看着他稚的小脸，我在欣喜中有一瞬间到一钻心的痛。我透过窗望向屋外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