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又暗带几分伤情地看着摇曳红烛：“我一生遇到过无数男人，有玉树临风的少爷，有满腹经纶的官员，也有跟我许下海誓山盟的狼，最终都不过是过云烟，空梦一场。”

听闻她如此悲凉叹，苏题心中拥堵起苦闷，劝说：“我虽不清楚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但刘主簿为人忠厚，不是那等朝三暮四之徒。”

“你以前看我的时候，总是没由来很亲近，说话也大胆，就像是通过我在看别人，而现在却一板一，疏离得很，应该是分清了什么东西。”苏题收缩中不自主散发的冷光，颔首：“是我嫂娘，她跟您有些相像。”“容貌？”“不，是骨里的刚，表面柔柔弱弱。但凡事心如明镜，柔韧顽。”

“这个你应该问泽沐。”“他究竟是什么份？”床上人长呼一气，似乎这话很难说清：“过鬼门，踏黄泉，差吆喝吆喝魂，鬼帅啫啫嗤嗤引路，判左手托簿，右手执笔，报到亡灵答三问，一答生前事，二答绝命因，三答往何，生死簿上勾姓名。”明玥声音悲戚，犹如幽冥之气，浮游在肌肤上，苏题只觉得周直窜冷气。

这一程她先走，不碧落黄泉，迟一些，再相见。”明玥捻着手帕，笑着的眸泛起淡红洇：“那就好，那应该已经投胎了，不会在这里受磨难。”苏题又问：“奈何桥在何？”

即刻门，步伐匆忙杂，楼梯还没走完，门外的人就已经毫无耐心，整个月牙客栈都开始颤抖。明玥情慌变，迅速打开门，朝着门外黑袍噗通跪倒：“大人”“我来接她。”他不疾不徐地说。

明玥抬眸细看前人，发现她言行举止间都有超常人的沉稳和锐利之气，内敛中带着无法隐藏的锋芒。

“那那段西官呢？他究竟是何人？”明玥微微压下眸，不声地掩藏起薄发的仇恨：“我不知他是谁，但他一定比…”“咯咯咯”门板剧烈晃起来。

明玥不敢抬直视，云鬓在仓皇中微微歪斜，害怕的齿不断哆嗦，半个字都吐不来，苏题忙步下楼，见到明玥吓成这样，主动走到段西官面前。“我跟你回去。”黑的骷髅盯着她分刻，率先转走了。

房中茶碗青瓷尽数悬浮在半空中，忽然之间，掌控之力骤然卸去，呼啦啦跌碎一地，落栓的房门忽得震开，吱吱地左右摇摆。明玥神突变，面惨白：“他来了。”“谁？”明玥不答。

“判官？”明玥嫣然浅笑，三分留情，腰在床榻上。

“那她现在何？”苏题看着自己双手，悲伤的记忆如同飞过前，声音哀沉：“她死在我怀里，我将随携带的东瀛刀与她合葬，埋在庐广玉兰树林里。”“走得可安详？”明玥问。“安详，她说终于不必再等我。

明玥不屑一笑，盯着她睛细瞧，将瞳仁当镜般，摸脸照了照：“都是的祸罢了。”刚看了一会，明玥转变，悠悠发笑：“你终于在认真看我了。”苏题蹙眉：“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