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坐从黄叶落四五

——chu自《全唐诗》一百七十五卷·李白〈单父东楼秋夜送族弟沈之秦〉

在场众人看到那凶悍的白虎先吞噬了正俗笔，然后扑入朱熹的紫yang领域，硕大的shen躯竟一下子rong入紫光，消失无踪，都呆在了原地不动，没人知dao这代表是吉是凶。

陆游冲到朱熹跟前，大声喊dao：“老朱，那白虎呢？”他唯恐这白虎又有别的神通，把朱熹的紫yang笔毁掉，那可真的就是大麻烦了。

朱熹直愣愣地呆在原地，似乎神游天外。陆游的大嗓门连喊了数声，他方才缓缓抬起tou，注视着陆游dao：“它在我的紫yang领域里。”

“需不需要助拳？你一个人撑得住吗？”陆游急切问dao，从戎笔在半空也焦躁地鸣叫着。它空有战意，却找不到敌人。

朱熹dao：“不妨事。”他挥了挥手，意思是要自己静一下。陆游知dao，在紫yang领域范围内，朱熹就是天dao，一切规则都要顺从他的意思，便不再jian持，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祠堂来。

“才隽！”

韦时晴忽然悲愤地喊了一声，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把失去笔灵的少年扶起来。他喊着名字，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韦才隽是韦家年轻一代中最受族长chong爱的孩子，这枝正俗笔是族长破例赐给他用的。如今几乎弄至笔毁人亡，他如何能不惊。

在刚才的混luan中，他一下子发了懵，凌云笔迟滞了半分，便只能yan睁睁看着白虎扑过去毁了笔灵。若不是朱熹慨然护在了少年前面，别说正俗笔，恐怕就连韦才隽这一条小命也难逃虎口。韦时晴如今对朱熹充满了gan激，觉得这人真是程婴再世、田横复生，天下第一等的义士。

他的臂弯忽然一沉，原本yun过去的韦才隽终于恢复了神智。只是这孩子yan神浑浑噩噩，整个人似乎chu1于懵懂状态，对外界的呼喊显得十分迟钝。韦时晴心里暗暗庆幸。这枝正俗笔与韦才隽只是寄shen，与他的jing1神连接不甚jin密——像刚才诸葛家那枝被毁的神会笔灵，那位不幸的笔冢吏恐怕已经是jing1神错luan了。

笔灵与笔冢吏就是如此——用之shen，伤之切。

陆游看过韦才隽的伤势，知dao他并无大碍，转去看其他人。诸葛宗正和其他两名诸葛家的弟子聚在另外一chu1，他们的同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已形同废人。这两个失去笔灵的人都像是失去了魂魄，yan神空dong，原本nong1黑的tou发现chugengen白发——这是失笔时jing1神受创过ju的症状。

诸葛宗正见陆游走过来，不禁悲从中来，半跪在地上：“陆大人，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陆游眉toujin皱，yu要搀起他来，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这一战，可以说是异常凄惨。诸葛家和韦家前所未有地各自损失了一枝笔灵，两位笔冢吏也沦为废人。若不是朱熹在最后关tou及时chu手，他们甚至抓不住那只白虎。

从秦末至今，每一guan笔灵都代表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天才，毁掉一枝，便少掉一枝，永不可能复原。这次居然有两枝笔灵陨落，他比韦家、诸葛家还要心疼。

“老朱，那tou畜生怎么样了？”陆游满腹怨气地问，他现在对那只不知从哪里跑chu来的白虎，充满了怨恨，恨不得把它剥pichoujin。

朱熹此时一动不动，额tou沁chu一层细密的汗水，黝黑面孔隐约透着紫光，心力耗费到了极点。过了半晌，朱熹方疲惫dao：“我已用紫yang笔将它打回原形，陆兄请看。”他心念一动，一件wu事“啪”地凭空掉落在地上。

这件东西五丈见长，两丈见宽，外形平扁方整，赫然是一块与刚才那tou白虎shen量差不多的牌匾。牌匾底se呈玄黑，边框勾以蟠虺纹理，正中写着三个气象庄严的金黄se篆字：

“白虎观。”

陆游一看这三个字，倒chou一口凉气。饶是他见多识广，这时也是震惶到了极点，整个人如同被万仞狼涛卷入无尽shen渊，一时间茫然无措。

“竟…竟然是白虎观…难怪我的从戎笔畏缩不前——若是那guan笔的话，吞噬笔灵也就毫不为怪了…”

朱熹听到陆游自言自语，双眸绽chu丝丝微芒。他何等见识，凭这三个字已经大略猜测chu了真相，心中掀起的波澜不比陆游来得少。

诸葛宗正和韦时晴对视一yan，奇dao：“陆大人已经知dao这白虎的来历了？”

陆游瞥了他们一yan，冷冷dao：“白虎观，哼，天下又有几个白虎观？”

那两人毕竟都是各自家中的长老级人wu，饱读诗书，shen上都有功名，经陆游这么一点拨，两人俱是“啊”了一声，嘴ba却是再也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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