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笑：“你这家伙，平时木讷少语，这会儿却忽然话多起来。”

陆游：“你注意到了没有，这天人笔虽然主动现，却不曾殿外一步。我们站在这里，除了神上略受冲击，别的也没什么异状。”

这时候一人从队伍里毅然站起来，大声：“陆大人，我陪您去！”

“难怪那白虎仆能毁杀诸笔，原来它的主人是董仲舒的天人笔…”陆游喃喃，脊背开始有冷汗。《白虎通义》本就是董仲舒《秋繁》一脉相承的理论学说，那只白虎了天人笔的仆，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朱熹为难：“可我们在殿外，虽然它无奈我何，我们亦无法闯去。”

他回看看，那几名诸葛家和韦家的人，都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被天人笔的气势所摄，他们的笔灵如同是遇见雄鹰的一般，甚至不敢——这也难怪，当年死在董仲舒手下的笔灵不知有多少，自然形成极重的煞气。寻常笔灵见了，无不退避三舍。

助，但他们所面对的是掌握了“天人”要的董仲舒与整个大汉朝廷。“罢黜”历时二十余年，直至董仲舒去世，百家已被杀得人才凋零，十不存一，惨烈至极。儒家遂始成官学，大行其。

朱熹见他说得决，便从怀里取一卷书来放到陆游手里：“董夫一生粹，就在这本《秋繁》。你带上它，或许这天人笔能看在往日情分，不会痛下杀手。”

陆游：“对，我觉得笔冢主人的那封印，仍旧还有效果，所以这天人笔活动范围有限，只要咱们在殿外，它便奈何不了。”说完他把天人笔端半墨半白的异象说给朱熹听。

陆游一看，原来是韦定臣。他拍拍这一脸激昂的年轻人肩膀，摇摇：“这天人笔，不是你们这些小孩所能应付的。”韦定臣还要持，被陆游轻轻一推，他顿觉手脚酸麻，不由得倒退了几步，撞到韦时晴怀里。

陆游又转对后几名笔冢吏叮嘱：“我若是了什么事，我的命可以不顾，你们记得一定要把从戎笔收好，去还给笔冢主人。这是他借给老夫的，不还给他可不行。”诸葛宗正和韦时晴面面相觑，觉得这位陆大人似乎在待遗言，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陆游双臂拢，关节发嘎嘎的脆响，从容：“这好办，让我殿去试探它一番便是。”他说得轻描淡写，可谁都知这一去绝对是凶险无比。

忽然之间，陆游神瞥到笔，他注意到这天人笔虽然气势惊人，笔端却是半白半黑。寻常笔蘸墨，多是笔尖黑而笔肚白；而这枝天人笔却与常识迥异，笔尖是白的，再往上的笔肚却黑得像浸透了墨。

朱熹闻言一惊，把他扯住，沉声：“你可不要轻敌，那可是董仲舒董夫，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他自幼向学，把这些大儒先贤奉若神明，如今亲见，生不半反抗之心。

陆游原本不知这笔灵份，心中只是惴惴不安；如今他看清是董仲舒的天人笔，却忽生绝望之。董仲舒当年风极盛，就算是笔冢主人都难以制伏，如今光凭这几个笔冢吏，真的能顺利收笔吗？

笔冢最为珍惜历代才情，总设法不使其付东。而这董仲舒为了儒家独尊，竟杀尽天下百家学说，称为笔冢最凶恶的敌人，真是毫不为过。

朱熹“哼”了一声，抿住嘴，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冷回答：“书到用时方恨少。”陆游见他难得地说个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诸葛家的雪梨笔与常侍笔两位笔吏也都是年轻人，被韦定臣一激，也要站来慷慨赴义，却被诸葛宗正一瞪了回去。诸葛宗正怒：“一切

“莫非那个就是笔冢主人的封印所在？”陆游心念一动，连忙靠近朱熹：“老朱，老朱。”朱熹被那天人笔的气势所惊，双迷茫，直到陆游拼命摇晃他的肩膀，才如梦初醒。

陆游盯着那天人笔，嘴边一丝戏谑的笑意：“若换了别人，恐怕是不行。不过合该这天人笔倒霉，今日之我，正好是它的克星。”

朱熹何等聪明，只略作一想便：“你是说它其实本不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