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灵神闭气昔登攀

——chu自《全唐诗》一百八十一卷·李白〈下途归石门旧居〉

天地变se，隐有雷鸣，朱熹已经完全为天地所rong。以朱熹为中心，天人笔的领域在逐渐扩大，所及之chu1，山川河liu都轰然崩塌，化作细小的齑粉，被卷入漩涡之中。

陆游能gan觉得到，朱熹的力量不断在增qiang，恐怕再这样下去，整个桃hua源都会被天人笔吞噬下去。他看到笔冢主人还是一副从容的表情，不禁急dao：“我说你这桃木疙瘩！就算本尊闭关不chu，也该想个办法啊！”董仲舒的“天人gan应”，仅仅只是探究天意之于人世的关系；而朱熹的“理气论”却是直刺天dao本源，比之前者要shen刻透彻得多，对规则的掌控亦高chu不只一个级数。笔冢主人学究天人，一yan就看chu两者之间的差距。就算是董仲舒复生，恐怕也不及此时的朱熹qiang大。

陆游dao：“你若不行，就让我来。把你的笔灵借十几枝来，老夫就不信收拾不下那个腐儒！”

笔冢主人an住他的肩膀，用一zhong奇妙的语气对他说dao：“你不要冲动，我现在有三件事情要拜托你。”

陆游闻言，卷起袖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要打要杀，老夫都没问题，你尽guan说来。”

笔冢主人把那寒梅鱼书筒递给陆游：“这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紫yang笔替我保guan好。”

陆游连忙接了过去，随口dao：“哦，好。”

笔冢主人又把怀里的小童抱到陆游面前：“这第二件事，就是这孩子以后托付给你了。”

陆游一愣，伸手把小童接过来，忍不住仔细端详：“是你的私生子？”

笔冢主人爱怜地摸摸那童子的脑袋，说dao：“这孩子，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这是我去北方为徽宗炼笔的时候，在半路无意中发现的，是个战luan孤儿。这孩子ti质十分特异，就连我也从来没见过。他居然可以在shenti里任意承载笔灵，最多时可装七guan之多。”

“什么？七guan！？”陆游皱起眉tou。一笔一人，这是笔灵的铁律，就算是朱熹，严格来说也并没违背这个规矩——他有两心，所以才有两笔。可yan前这小孩子，一装就装七guan，可着实有些骇人听闻。

“我把这ti质叫zuo渡笔人，罕有之极。”笔冢主人dao，脸上浮起怜惜慈爱之se“以后他就托付给你了，不可让别人欺辱，多让他喝水，多喂他吃糖，好好过完此生。”

陆游听他的口气有些不对tou，连忙截口dao：“怎么听起来，你好像是在托孤一样。”

笔冢主人笑dao：“正是如此。”

两人对话之时，朱熹的领域已经扩展到整个天空，墨se的云彩从四面八方悄然鏖集，遮天蔽日。厚重云层绵延长达几十里，宛若一条怒气bo发的黑龙悬浮在半空，冷冷地注视着桃hua源。在云层之中，力量正在悄然蓄积着、翻腾着，不时有一dao金光撕裂云层，louchu一瞬间的峥嵘，jin接着一连串低沉的隆隆声gun过天际，如同一辆ma车的ju大车lun碾在御dao之上。他知daoyan前的笔冢主人只不过是化shen，真正的本尊还隐藏在桃hua源中的某一chu1，便不急于与之一战，而是索xing把整个桃hua源世界都封掉。只要笔冢一闭，他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朱熹的声音忽然从远chu1传来：“陆兄，你快快离开，这桃hua源很快就要被彻底封闭，再无开启之日。”朱熹知dao陆游不是笔冢吏，只是笔通之才，他唯一的一枝从戎也已还给笔冢主人，shen无笔灵，因此不妨放他一ma。

陆游仰天挥动拳tou，吼dao：“老朱，你小子不仗义，现在还来卖什么人情！”

朱熹在天上叹息一声，不再相劝，专注于cao2控天人笔吞噬掉整个桃hua源。陆游一手抱着童子，另外一拳砸在地上，恨恨dao：“这个腐儒！气死老夫了！”

这时笔冢主人在一旁平静dao：“你该听晦庵先生的话，早早离开。”

陆游猛然抬起tou：“那你呢？笔冢呢？老夫生平最恨逃兵！”

笔冢主人示意他稍安毋躁，徐徐说dao：“今日之事，乃是我笔冢的大劫难。在劫难逃。你又何必作陪葬呢？”

陆游疑dao：“听你的话，似乎你早就知dao了？难dao你邀请朱熹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他和天人笔之间有勾结？”

笔冢主人展颜一笑：“我曾炼过一guan笔，名唤点睛，你可知dao？”

陆游点点tou，这笔的功能他是知dao的，可以对未来作chu一些模糊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