烩,三教九流的人什么都有,个个个性十足。想从衣着气质上来判断秦宜是不是诸葛家的成员,委实有些难。
正相反的是,韦家的人一向对血统看得极重,连带着对族人衣着的要求也很严格,反而可以轻易辨认出来。
“看这女人穿着与做派,肯定不是韦家的人。”诸葛春至少能肯定这一点。经过一段时间犹豫,他终于点了点头,指着二柱子道:“他是谁?”
秦宜听他这么问,知道对方已被自己骗过,她拍了拍二柱子的肩膀,亲热地说:“他啊,他是韦家的一个小家伙,现在被我控制了。”二柱子睁大了眼睛,却被秦宜一下子拍了把麟角锁在身体里,表情立刻僵硬起来。
诸葛春扫了一眼,发现他没笔灵,兴趣立刻就少了一大半。一直没说话的诸葛冬忽然开口说道:“这个韦家弟子,可能知道藏笔洞该怎么走?”
这一句话提醒了诸葛春,诸葛家也抓到过几个人来问,怎奈韦家人个个刚烈,竟没一个肯与他们合作的。不知道这个憨厚少年,是否会和他的族人一样强项。
他走到二柱子跟前,盯着他问道:“你知道去藏笔洞如何走吗?”二柱子紧紧闭上嘴,不肯回答。
“不回答的话,可是会吃苦头的。”诸葛春平静地说。
秦宜却拦住了他,很不高兴地说:“喂,这可是我的俘虏。我好不容易才快要探听到,你们来捣什么乱?”
诸葛秋不屑地嗤了一声,他们是费老的嫡系部队,平时眼高于顶,怎会理睬秦宜的牢骚。诸葛夏一拱手:“事急从权,我们奉了费老指示,务必要打通藏笔洞的通道。若是耽误了,恐怕你我都要挨批的。”他这话说得绵里藏针,还抬出费老来压人。
秦宜却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抢我的功劳。总之这人是我抓的,要问也得我来问。”
“要顾全大局。”诸葛春有点急躁地说。诸葛家的统一大业就在眼前,你还在这里叽歪个人利益。
“我顾大局谁顾我啊?”秦宜似乎意识到这样也好,垂头停顿一下,复说道:“反正我是必须要跟着的。”
“只要进得了藏笔洞,你就跟着我们好了。”诸葛春如释重负,这种小要求太容易了。
秦宜凑到二柱子耳边,指了指诸葛四兄弟,又指了指自己鼓鼓囊囊的裤袋,二柱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原来韦家的藏笔洞,与内庄的相对位置是不固定的,按照时辰与月份的不同,通往藏笔洞的巷子也不同。韦家的人,都家传了一套歌谣,歌谣里包含了如何计算日期的方式。只要会背这歌谣,就可以推算出哪年哪月是哪条巷子通往藏笔洞。
二柱子在前面走,秦宜和诸葛四兄弟在后面跟着。诸葛冬掏出手机,想要通知其他人,却被秦宜拦住了:“先别告诉其他人,万一这小子故意说错位置,岂不丢脸?等确定了藏笔洞的位置,再说不迟。”
她的理由冠冕堂皇,但诸葛春却听懂了潜台词:“何必让别人抢去头功?咱们拿走就是了。”诸葛春眯起眼睛,对这个利欲熏心的女人有些不以为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秦宜娇笑道:“凭初唐四杰联手,难道还有害怕的人吗?”
诸葛春哈哈大笑,终于说道:“好吧,真是输给你了,就依你的意思。”于是他们五个押着二柱子,走入青箱巷。
这条巷子又深又窄,岔路极多。这六个人走得越深,四周就越发静谧,远处嘈杂的喊杀声逐渐变小,到最后几不可闻。不知何时,有淡淡的雾霭飘荡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