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对弈与对决

南郑城的居民一大早起来以后惊讶地发现，今天城中的气氛格外凝重。街dao上巡逻的士兵数量大大增加，各chu1里弄关卡盘查的也比往常严格许多，还不时有shen穿绛se袍子的靖安司“dao士”挨家挨hu地拍门检查。居民们纷纷心惊胆战地把门hu关好，不知dao发生了什么事，胆子小的商家索xingcha上门板，暂停营业。

一名“dao士”来到玄武池旁的柳吉酒肆，拍拍大门。过不多时，柳萤从里面吱呀一声将门打开，她脸上还带着几滴晶莹的水珠，乌黑的长发用一支发钗潦草地扎起来，但仍旧有几缕垂落在半敞半遮的xiong襟之前，显然她是刚刚起床还未事梳洗。

“dao士”乍见这一幅容sejiao媚的mei女朝起图，脸先红了半截。他虽然没来过柳吉酒肆，但柳萤的艳名多少是听过的。望着少女半lou的白nen粉颈，他呼xi一下子急促起来。

“这么早请问有什么事吗？我们要到下午才营业。大人？”

这一声“大人”叫的那“dao士”浑shen酥ruan，一时间竟忘了回答。直到柳萤又问了一遍，他才狼狈地装作左顾右盼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表情。

“请问这几天你这里可曾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柳萤侧过tou想了想，柔声答dao：“啊…好像没有，酒肆里最近来的都是熟客，生客也有那么几个，不过他们坐坐就走，都不记得了。”她半shi半干的tou发披垂在香肩，阵阵幽香飘向“dao士”

“dao士”有些心醉，生怕自己把持不住，连忙掏chu一片竹简，拿炭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叉，然后好心地提醒dao：

“柳姑娘你要小心呐，最近城里chu了几个五斗米教徒，上面正到chu1抓他们呢。”

整个靖安司参与“凤求凰”计划的唯有第五台的几个人以及荀诩、裴绪，所以这名普通工作人员并不知dao柳萤的真实shen份。

柳萤一听，轻声“呀”了一声，jiao躯微缩，似是十分惊恐。“dao士”见了，大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宽weidao：“不过放心好了，现在全城都已经戒严，他们被抓只是早晚的事，柳姑娘也不必如此担心。”柳萤这才眉tou稍解，转惊为喜：“真是有劳诸位了，改日小女子一定送去几坛好酒，犒劳你们。”“dao士”哈哈一笑，抱了抱拳，又转去下一家了。

见“dao士”终于走远了，柳萤这才小心地把门板合好；一转shen，她原本jiao媚的神情变得严峻异常。柳萤确认周围无人以后，穿过中院走到后面厨房，小心地将灶台旁的一个榆木盖子掀开，地上louchu一个地窖的入口，一截ruan梯从入口垂下去。

柳萤沿着ruan梯下到地窖底bu，习惯xing地环顾了一圈。这间地窖比一般的地窖大上一倍以上，touding用五块木板撑住了土质ding棚，墙bi上还挖着几个凹dong，里面各自搁着一盏摇曳着火光的烛台。而糜冲、黄预、柳萤的父亲柳min以及其他几名漏网的五斗米教徒就全bu躲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萤儿，外面情形如何？”柳min急促地问。

柳萤摇摇tou：“现在外面盘查相当严，陌生人走在街上一定会被盘问。”

“靖安司的家伙好厉害，居然能把咱们bi1到这地步。”黄预恨恨地说，昨天晚上他们只来得及通知有限的几个人撤chu，其他人全bu被擒，整个辽yang县的五斗米教网络为之一空。糜冲靠着墙biyin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的面se还是有些苍白。

另外一名祭酒大声问dao：“那我们如今怎么办才好？”他的脚上缠着绷带，这是昨天匆忙撤离时不小心留下的伤。

“自然是继续an计划行事。”黄预斩钉截铁地回答dao：“只是这样的小挫折，如果轻言放弃，怎么对得起师尊？”

“可是…”柳min瞥了一yan糜冲，后者仍旧一言不发“虽然还有几个在城内的联络点可以动用，但我们的行动已经被限制得很死，很难再尽情发挥了。”

黄预摇了摇tou，竖起一gen指tou：“一次，只要我们能顺利行动一次就够了。第六弩机作坊的工匠将于明天前往安疫馆ti检，工匠老何那边也已经通知了详细的逃跑计划。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可然后呢，我们会在这次行动中全bu暴lou，即使工匠顺利被运走，我们也别想在汉中立足了。”另一名祭酒忧心忡忡地质疑。

这时候一直没chu声的糜冲忽然开口说dao：“这一点请不必担心，这件事了结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