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她承诺了什么?”
我告诉他我见过了哈利那和潘波顿,他们让我写信。
“也许,这是迪安娜·麦夫卡自己做的。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躺在大海深处。”
“我不管。我不管。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那个坏蛋的错。迈尔·兰斯基提醒了我,我是个犹太人。我不会后退,而眼睁睁看这些纳粹杂种杀了人还逍遥法外。”
他又点燃一支烟,看上去,似乎是听了我的话使他有点儿发笑,这使我不高兴。
“有什么可笑的,弗雷明?”
他扔掉火柴,挤出个笑脸,说:“对不起,只不过那个温那·格林和麦卡夫女士一样不是纳粹。”
“那么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中立国瑞典的建筑师,财政顾问,等等。他不是纳粹,他是一个大财阀,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之一——这种人往往凌驾于政治之上。”
“你的意思是,在克里斯蒂和公爵还有温那·格林的墨西哥城银行计划中,还有其他同伙?”
“用美国黑话来说吧:可不简单。在体面的欧洲人里,有一些最杰出和最有影响力的美国商人。”
“支持纳粹?”
“他们只知挣钱。你们的摩图将军给希特勒德国送去一亿美元,这不是仅有的一个例子。黑勒,如果我是你,我会满意,因为你杀死了你打算杀死的恶棍们。如果你立志找到黑名单,揭露那个势焰熏天的财阀,那么只要一个小小的命令,你就会被干掉的。”
我一下子站起来,过个动作使我身上又一阵疼痛,可我顾不得了“克里斯蒂就这么走了。还有阿历克斯·温那·格林…他妈的,我从未见过这个婊子养的…”
“你该收手了。”他耸耸肩,吐出一口烟“大恶棍总是得不到该得的下场。”
“希特勒会的——墨索里尼已经得到了。”
“也许——但是他们毕竟只是政客,而且谁能保证希特勒不会在温那·格林的财政支持下进攻南美呢?”
“你相信吗?”
弗雷明讥讽地说:“恐怕干坏事的操纵者只有在道德法庭上才会被惩罚。把这些留给塞克斯·罗默和塞坡吧。”
“他们是谁?”
他大笑着,说道:“谁也不是,真的,两个作家而已。”
十天之后我才痊愈,当然有些伤口是永远不能愈合了,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走在月光下——胳膊环在玛乔丽腰上。她穿着一件圆领套头衫,颈上带着红色珊瑚项链,蓝白条衬衫外是一件走路沙沙作响的夹克。
“你救了我的命。”我说。
“是那个英国人,是他救了你。”
“他救了我的身体,你拯救了我的生命。”
“不是拯救了你的灵魂,内森?”
“现在还不是。”
“那为什么不是你的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