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骚没有太大变化,尽管凡有的变化都不错。美式快餐连锁店随处可见,在海滨大道上也有了T恤衫专营店,隔几步就能看见为黑人青年提供大麻烟的商店。
但是如果坐上那架叫格里克利夫的时间机器,回到从前,就会看到,我们所下榻的这个古老而金碧辉煌的乔治殖民者之家,在一八四四年不过是一个小旅馆。我们的蜜月套间,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的房子,处在一片具有异国风情的热带花园之中。旅馆餐厅是五星级的,尽管还有许多地方可去,我们还是非常愿意在那里就餐。
我们在那儿的第一晚,吃了内藏巧克力棒糖的鹅肝,还有像电话本那么厚,却很柔软的荷兰风味的牛排,然后,侍者给我端上了内含热果汁的甜蛋糕杯。”我以前从没吃过椰子果汁。”我妻子说。
“我吃过,和这里的一样不错,甚至比这里的还好。”
她又吃了一口,说:“你最好尝尝,看看是否和以前一样…”
我撕开棕色包装,用勺挖了一勺桔色蛋糕,品尝着这甜丝丝的味道,噢,有少量椰子条,有香蕉、桔子、还有朗姆酒的味道…
“怎么了?”她靠向前“太热吗,亲爱的?”
“黄鸟。”钱说。
“什么?”
“没什么。服务员!”
他走过来,这是一个漂亮的黑人“需要什么,先生?”
“我可不可以同厨师谈几句?”
“先生,厨师…”
“我要夸奖他的甜品,这很重要。”我在他手里放了一个十元硬币。
我妻子像看疯子似地看着我,这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先生,实际上厨师不做甜品,是他夫人做的。”
“带我去见她。”
我妻子迷惑了,挺起上半身,惊讶地看着我。
我在空中挥了挥手,说:“亲爱的,请稍候。”
我到了厨房,等了几秒钟,不过好像是永恒似的。她出来了,穿着像她以前做女仆时的蓝衣,外系着白围裙。
“玛乔丽。”我说。
她的脸——她那可爱的面庞依稀可见岁月的痕迹——开始现出不相信的神色,然后说:“内森?内森·黑勒?”
我拉着她的手,没吻她,只是抓着她。
“我到这几度蜜月。”我说。
我放开她。我们分开站着,可是离得很近。她的头发中有了几丝白发,但体态还和从前一样。
她爽朗地笑了“你现在才结婚?”
“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至少我这么认为。你和厨师结婚了?”
“已经二十五年了。我们有三个小孩——呃,也不小了,一个男孩还上了大学。”
我的眼睛湿润了“真好。”
她皱了皱眉“你怎么…?”
“果汁,吃一口我就知道是你做的。”
“怪不得你点了!味道依旧,是不是?”
“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