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又说：“你也知，如果奈先生想见你，他就一定会见到你的。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命在你的手上，奈先生又卧病在床，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见他呢？”

特噘着嘴，缓慢地摇了摇，委屈地说：“我们两个费尽了，才从楼下的接待员那儿搞到了钥匙。伙计，你住在这儿相当安全！”

关了，下面街上的霓虹灯光从窗外了来，屋里仍旧一片通亮。我像舍迈克一样也住在三楼，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搬家，只是我本就支付不起哈里森酒店层房的租金。

“你们要什么？”我一边问着，一边抓时间穿上长，用一只手扣好钮扣，另一只手仍持枪对准他们。

我累极了。这真是又漫长又疲惫的一天！我的嗡嗡作响。在梦里，我见到许多人：奈、舍迈克、米勒、兰格、“小纽约人”肯帕戈纳，还有其他许多人。这是一个险象环生的噩梦，我竭力挣扎着，想从那中间逃来。最后有人抓着我的T恤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只有这最后一分不是梦境。

尽我已经答应市长，我会像兰格和米勒那样隐瞒真相，但是我实际上欺骗了市长，在法上我会说事情的真相的。因为当时如果不假意应承的话，舍迈克市长会立刻吊销我的许可证的。要不是舍迈克威胁我说，随时可以吊销我的许可证，我早就讲真相了。

我摆了摆手，说：“嘿，我已经不是警察了，这与我无关。”

杰弗说：“他会好起来的，不过绝不会激你们警察的。”

特小声说：“可能吧，不过奈先生要见你。”

杰弗说：“特并没有骗你，我可以把上衣脱下来，让你检查一下。”

“是的，不过我明天就要从这里搬走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告诉奈先生，等他好些的时候，我会去看他的。”

我说：“坐到床上去。”他们两个乖乖地坐到床上。

可是，现在我仍然在退两难的尴尬境中。在明天的审问中，如果我迎合米勒和兰格的说法，那么在日后谎言被揭穿的时候，我就会犯有伪证罪；如果我和奈对抗，他会杀了我；可如果不与奈为敌，我又会失去许可证。

杰弗脱下上衣，让我检查了一下，没有枪。

杰弗责备地说：“你当时也在场。”

“是吗？他现在不是不适吗？”

该死！多少次我被这样带走，面临被杀的危险！

我告诉米勒的话是对的，奈很可能会采取报复行动。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包括警察局长、市长，其他那些警察局里的同事，甚至还包括尼和珍妮，就是我辞职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想让奈知我不想卷任何一桩与自己无关的事。昨天在瓦克-拉尔大楼，如果奈手下的人稍加留心，他们一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希望自己的主动辞职能更一步地表明我的立场，表明我愿意在审判奈时讲事情的真相。

特说：“黑勒，千万别开枪。我们并不想伤害你，所以我们本就没有带枪。”

特回答说：“奈先生要见你。”

我了

我想了想，说：“我还是不太想现在去看他。”

“可我并不知那是怎么回事。”

我又向特命令：“像他那样。”特也没有带枪。我让他们把手放在墙上，亲自搜了搜，什么都没有。

我现在已经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了。

我首先想到来人可能是米勒，他不顾我的威胁，又返回来报复。这时，我床的灯亮了。在我面前站着两个穿着灰大衣、着黑卡朋帽的家伙，他们看起来就像双胞胎一样。原来是特和杰弗兄弟俩。杰弗相貌平平，特却能给人留下极的印象，他是一个肤黝黑的大个，脸上长着一个大球，就是他拽住我的T恤，把我从床上揪起来的。

特说：“你不想乘人之危，这很好！他只是想和你谈谈，这就是我们两个人没有带枪的原因。”

“所以你们就随随便便地闯到我的家里，施用暴力？”

他们两个可能比米勒和兰格更难对付，不过他们醒的可是一个经百战的家伙。我像刚才对待米勒一样，同样让他们看到了死亡的影。他们两个识趣地举起了双手。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

他说：“黑勒，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我冲杰弗了下，命令：“赶快脱，最好别和我耍什么招，要知我这一整天还没有杀过人呢。”

特没有料到我会用枕向他砸去。在他一愣神的工夫，我快速地放在另一个枕下的手枪，对准了他和杰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