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平介问。

“这程度的话跟警方说了也无妨吧？”直问。

“原来如此。”平介抱起了胳膊。从他们的这番对话中也能印证确实存在疲劳驾驶问题。

“我无意中听到了两个司机的一些对话。当时车了个速公路服务区，其他乘客都下车休息去了，只有我和藻奈还留在车上。当时藻奈睡得很香，我实在不忍心把她醒。这时就听见前面有人说话了。我们前面的座位是给被替下来的司机休息用的，再往前就是驾驶席了。”

“说得儿。”

“其中的一个司机是这么说的：你可真够玩命的，至少像今天这样的日该歇一歇呀。你这么拼命赚钱拿来什么呀？”

“是啊，我个人也觉得他能赚到不少钱。”

“哼，看来他们自己也知自己是在疲劳驾驶啊。”

“那倒也是。”平介。不过他不希望直坐上证人席的决定还是没有改变。

“可是从你看到的实际情况来判断，看不他们家的生活很奢侈吧？”

“倒也谈不上奇怪，不过还是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听见他们说‘来瓶力保健吧’、‘咖啡园的作用还能维持吧’之类的话。不过我不知是谁在对谁说。”

“我想调的意思不是这个。难你不觉得奇怪吗？你琢磨一下‘你这么拼命赚钱拿来什么呀’这句话。梶川的妻不是说他丈夫怎么拼命工作家里的钱都没见多吗？”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他的死简直愚蠢至极。”这句话就像冰尖一样，既冷又锋利。

“对啊。”两室的公寓，便宜的家，赠品的茶杯…

“或者女人。”

“是在大里的事。”

直突然抿嘴笑了起来。平介吃惊地看着她的脸。她不像是因为看到了什么稽的画面才笑的，一对微微上挑的大睛——这也是藻奈的一个特征——凝视着空中的一。

“什么事？”

“比如赌博？”

怎么说呢，算是一次不小的意外吧。”

“没有天理？什么没有天理？”

“你是说梶川司机没有将赚来的钱给家里，而是用在了其他地方？”

“她确实是那么说的。”

“算了吧，你没必要那么的，我只是随便抱怨两句而已。”直微笑着说。这次的笑容不是刚才那不自然的笑容。

“还能是怎么回事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明明赚了钱，可是家里却没有钱。”

“如果拼命加班还没有多少补贴的话。那个人会说‘你这么拼命赚钱拿来什么呀’这样的话吗’所以我猜他们还是能得到相当数目的工资的。”

“又说了什么？”

“我会调查的。”平介说“我一定要搞清楚梶川司机所赚的钱都用来什么了。”

“也许是真不知，也许是故意装糊涂吧。”

事故发生后不久，长野县警方曾经来找过平介，提想和藻奈聊一聊。那时他们正在大力收集幸存者的证言。当时，平介以女儿由于受到了惊吓暂时不能说话为由拒绝了。之后没几天，警方又提了同样的要求，估计是因为他们在电视上看到杉田藻奈能开讲话了。平介再一次拒绝了。这回他的理自是藻奈的神状态还很不稳定，事故发生时她正在睡觉，什么都不知。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平介不想轻易让任何人见到藻紊，其中的理由自然不用说了。

“不，如果就这么算了，我也不会甘心的。”说完平介将目光转向了摆在祭坛上的直的照片。

“你想过没有？”直看着平介“想一想事故的原因，难你不觉得没有天理吗？不是为了女人，还是为了赌博，总之为了赚这钱，司机撑着开车，结果酿成事故，让那么多毫不相关的人失去了生命。我和藻奈就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之一。”

二人回到日式卧室。要是往常的话，平介会上打开电视机的，可是今天他还没等他拿起遥控，直说话了：“我刚才听了你讲的内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应该是吧。”

“想想真是没有天理。”她开说，嘴角挂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警方呢？”平介歪起来问。

“你说得对呀。”平介前浮现梶川征消瘦的面容。看起来她并不像在撒谎，不过也可能是她的演技太超了。

“他们的话到这里还没有完呢，之后又说了一些。”

“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内容了吗？”

“噢，对呀，还有这可能呢。并且这可能更大一些。他的妻好像对此浑然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