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塔尼妇女用习惯的动作握住她的手，喃喃地说：

“完了以后，你就没事了，其他人也没事了。你们就可以准备行李走了。”

“我，我有船，少废话。我们说好了？”

“不会的…吓会的…走吧，柯雷如…快。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说格诺克死了。否则就无法支他们了。”

她的声音小到听不见了。她默不作声，但她的睛还睁得大大的，她的嘴无声地嚅动着。

“说好了。只过一夜，我猜从今天到明天大概不会再有什么事发生？…”

一直到清晨平安无事。将近五时许，韦萝妮克听见钉棺材的声音，就在这时，她房间的门开了，阿尔希纳两妹像阵风似地冲了来，两人都惊慌失措。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觉好多了，”布列塔尼妇女说“我们今天或明天走，同弗朗索瓦一起。”

“好的，奥诺丽娜太太。”

“我不愿见他！…我恨他！…我像诅咒他父亲一样地诅咒他…您想想，我亲看见他杀死我父亲！他枪杀了玛丽-勒戈夫…他还想杀死您！不，不，这是仇恨，我厌恶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您能肯定吗？”

八以前，葬礼就结束了。男人们和女人们散开了。韦萝妮克到自己仿佛生活在一个恶梦中，所有这些事情一件一件之间互相没有什么逻辑，也没有什么联系。韦萝妮克又回到奥诺丽娜边，奥诺丽娜因不支没有参加主人的葬礼。

“一定得走！应当好准备…否则就来不及了…两只船就能带走所有的人。”

“您不相信，是因为您不了解过去的一切…以及即将发生的事情…如果您知…哎！有些事情…有些事情…”

“是的，韦萝妮克夫人。我了解孩。再没有谁像他那么善良了。他这事，一定是一时的神错…像斯特凡一样。他们现在一定在绝望地哭泣。”

“格诺克死了！”她们叫喊着“格诺克死了，你们什么也不说，我们走！快，给我们钱！”

“当然…因此，喏…明天，所有的人都离开萨莱克以后，就剩下我们两人，我一螺号，他就来这儿。”

“先别指责他…他并不知他在什么。”

结了账，她们撒就跑。一小时以后，从她们那里获得消息的其他妇女又跑去喊正在活的丈夫，她们都是一样的说法：

手急匆匆地走了。

“完了以后呢，奥诺丽娜太太？”

所有的人似乎都有神错。他们的说话，他们的举止都是断断续续，一顿一挫的。他们一心只想着离开的事，本没有理会韦萝妮克的祈祷和痛哭。

应当走。我们明天傍晚就走。不过在走之前，应当料理一下安托万先生和玛丽-勒戈夫的后事。你去帮我把阿尔希纳姊妹找来守灵。虽然她们是坏女人，可她们熟悉这事。她们三人至少得来两人。每人给双倍的报酬。”

这一夜，韦萝妮克先在父亲灵边守护，然后又到奥诺丽娜的病床前，她的病情很严重。韦萝妮克最后睡着了，布列塔尼妇女叫醒了她，她发着烧，但神智还清醒，布列塔尼妇女对她说：

一个钟后，阿尔希纳两妹来了，这是两个骨瘦如柴，肤皱的老太婆，活像个巫婆，的帽上面的两个黑丝绒结翅满是油污。奥诺丽娜被抬到这层楼的左侧尽她自己的房间里。

“您说什么！他不知？可我看见他的睛！沃尔斯基的睛…”

她们从柯雷如那里知了真相，柯雷如为了给自己壮胆，喝多了酒，满胡言语。

韦萝妮克厌恶地说：

“弗朗索瓦肯定是藏起来了…斯特凡先生也一样…岛上有一些安全藏的地方，格诺克告诉过他们。因此别人看不见他们，也不了解他们。”

“他不知…他疯了。”

“可是您呢，奥诺丽娜太太？”

“这事完了以后，你就同所有的老人负责棺木的事，明天一早，就把他们下葬到教堂公墓的宝地。”

看到韦萝妮克愤怒的样，她又

“那完了以后呢？奥诺丽娜太太？”

奥诺丽娜运用自己的权威行劝解，而韦萝妮克给大家散钱。葬礼匆忙地行着。离她们房不远，有一座老教堂，曾由日蒙先生关照加固，每个月由蓬-拉贝的神甫来弥撒。教堂旁边是萨莱克岛的修士们的公墓。两个尸就安葬在这里。一个平时负责圣室工作的老人，糊不清地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为死者守夜活动开始了。

“他疯了？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