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军号！…重新集合…快步小跑…悄然无声。

达斯普利上尉也到了，步履匆匆，但一脸的庄重和jian决，就像要在庄严的一个小时里进行指挥的统帅一样。

他对菲律普说dao：

“莫雷斯塔尔先生一直在生病吗？”

莫雷斯塔尔太太正好跑了chu来。

“我丈夫在睡觉…他非常疲惫…吗啡的原因…可是，假如您需要什么东西，我可以代替他。我了解他的意图、他的工作。”

“我们准备尝试zuo不可能的事情。”指挥官说dao。

他接着问他的中尉：

“要说呆在那边，这已经是疯了，不是吗，法布勒格？问题不在于像我们曾经zuo的那样，打倒几个枪骑兵，而是ding住从那边爬上来的整个旅的敌人…啊！他们都是由手长的人组成的…可莫雷斯塔尔先生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人…”

军号低沉地响着，从晒台上、hua园里和仆人们进chu的门dong里，四面八方都钻chu许许多多阿尔卑斯山猎步兵来。

“够了！”指挥官命令号手“他们听见了…不应该让敌人听见。”

他掏chu手表。

“十二点…至少还要守两个小时…啊！假如我yan下还有二十五或三十分钟为抵抗zuo准备就好了…可什么也不能阻挡他们…dao路畅通无阻…”

他喊dao：

“法布勒格！”

“上尉！”

“所有的人都到hua园左边的车房前面去。车库最里面有一个堆饲料的谷仓。你们把门砸开…”

“维克多，领先生去，”莫雷斯塔尔太太对仆人说dao“…这是门钥匙。”

“在谷仓里，”上尉继续说dao“有两百袋石膏…你们用这些石膏袋堵住晒台的栏杆…快跑！…现在的一分钟比平常的一个小时还要宝贵！”

他自己也走到栏杆边，测量着距离，数着栏杆的柱子。

远chu1，步枪she1程之内的地方，魔鬼山口在ju大的岩石块中间凹陷成shenshen的堑壕。沙布勒克斯农场守在入口chu1。那里暂且还看不见一个人的shen影。

“啊！只须二十分钟！…假如我有二十分钟，”指挥官重复dao“…老磨坊的地理位置是一liu的。我们还有机会…”

一名军士和两名士兵又chu现在台阶的上面。

“喂！”达斯普利上尉问dao“他们来了吗？”

“先toubu队包围了工厂，离山口五百米远。”军士回答dao。

“你们后面再也没有我们连队的任何人了吗？”

“还有的，上尉，还有杜沃歇尔。他受伤了。他们把他放在一付担架上…”

“杜沃歇尔！”军官焦急地喊dao“…这不是真的吧？”

“毫无疑问…但我知dao的情况不多。”

“当然喽！可是，这个畜生，在前排队伍里只看得见他…不可能拦住他…”

“啊！说到这个，”中士讥笑dao“他自有办法在敌人面前临阵脱逃…他直往上冲，这家伙！”

但莫雷斯塔尔太太担心起来。

“一个伤员！我去准备些绷带和药箱…该有的我们都有…你来吗，玛特？”

“好的，妈妈。”玛特应着，却没有行动。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想在菲律普的脸上寻找让他激动的表情。刚开始，她看见他回到客厅，跨过前厅，就像他还想着hua园chu口依然畅通无阻一样。猎步兵的突然闯入把他推到后面，他低声地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jiao谈，递给他们面包和一瓶酒。然后，他返回晒台上。在来来回回的人群中，他的无所事事明显地使他不自在。他看了两次客厅里的座钟，玛特猜想他在考虑火车时刻和到朗古车站该要多长时问。可她一点儿也不惊慌。每一秒钟都在他周围形成了不知不觉地拴住他的链子。在玛特看来，这里所发生的事只是为了使她丈夫的chu走成为不可能，除此以外没有别的目的。

这时，抵抗组织起来了。猎步兵们以极快的速度搬来石膏袋，上尉立即把它们摆在两gen栏杆之问。每一个石膏袋正好与栏杆间隙的长度、高度合适，每边都留有一个空隙，一个枪yan。老莫雷斯塔尔以前甚至担心过这些布袋的颜se与栏杆的颜se的协调问题，为的是让敌人从远chu1看见时不会怀疑那里有一座后面躲着枪手的防御工事。

晒台左右两边封住hua园的围墙也受到同样的关注。上尉命令士兵们在墙脚下堆一些袋子，以便站在上面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