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却把她此时的不快乐缩到最小，至少还有人记得她嘴苦，特意带了甜饯来。

“妾也才二八年华，比之陛下还小了六岁呢。”崇帝又她鼻尖：“就你嘴顽，还嫌朕老了不是？”何昭昭双手包裹住他的宽掌，蹭着他撒：“岂敢，陛下恰是芝兰玉树，妾这只小鸟还望得您庇护。”

“何主，该您接旨了。”周鸿笑眯眯地看着她。何昭昭才接过圣旨，痴痴念：“妾接旨，愿陛下长乐无极，吉祥康寿。”“这还有陛下送来的赠礼，也请何主一一查验。”她被风微搀扶起，同他了：“有劳了。”

即便知他有帝王心思，有帝王打算，但夜幕里与她，白日里赠她红汤，每每温柔无间，却要如此矛盾，她很难不觉得有些难受。

崇帝收敛几分笑意，叫人给她盛了一碗银耳雪梨羹，嘴里还是胡话不断：“朕瞧你这两日用嗓过多，还需好好将养将养。”

没回应她，摸了摸她柔的小手，即便有些舍不得，也必须离开了。哪怕今日是休沐，作为帝王也总有如山似海的繁忙政务，他与她嬉玩荒废了一早上，是时候理正事。“好好歇着。朕得空了再来看你。”

算你不甜的，上每一也甜得发。”何昭昭羞愤难当，光飞了他一，却是蕴缱绻意的。

“你呀…”崇帝敛了几分笑意，空来的那只手搭在她手背上轻抚：“朕有意提一提你的位份。”何昭昭脑瓜被震得突突的，却装作镇定，笑问他：“那以后妾是何人啦？”崇帝只是笑着。

“拿过来吧。”她声音还是温柔的，当着崇帝的面将一整碗红汤饮下，还是有些涩，又瞧见红盘上除了一碗汤还有几粒饯，便欣喜地与那小娥：“难为你记得这个。”

“诺。”何昭昭垂着恭送他离开。及晚膳前收到了太极传来的诏书，是周鸿前来宣读的，他后是端着金黄诏书的垂首内监，甫见她时，便很温和的：“何主，才是来传达陛下旨意的。”

“何主还需、还需喝下红汤。”这是当着崇帝的面和她说的，崇帝不会不知红汤是个什么作用，何昭昭亦是如此。两人心知肚明的互不戳破，她不去看崇帝此时的神。

“陛下还需才跟前留候，这就不扰您了。”“应该的。”何昭昭叫雨细送他了甘，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其他三人见了。

她无论如何也是不肯依的，但这又不是她能决定得了的，只能一个劲儿羞生气。崇帝果然坏透了，就算在膳桌上也要时时逗她。饮毕，周鸿后跟着一位娥，正是她前两次见过的那个。

何昭昭跪着接听崇帝的旨意，周鸿扬声：“才人何氏，淑慎成，勤勉柔顺，率礼不越，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章，封为婕妤，钦此！”婕妤？何昭昭愣着忘了起。

“多喝些汤补补。”话里的意思实在显而易见。她羞得只想找个地钻了。不再来见人。何昭昭本想略过崇帝那双邃的，此刻即便不去看他，也如坐针毡。哪知和帝王同要如此辛苦的受他挑逗。

“怎么？”崇帝问她。何昭昭笑着与他说：“前次喝红汤时，妾觉得苦，便叫她下次一同带些甜饯解苦，没想到果真带了。”说罢便捻了一粒放在嘴里，睛弯成两月钩，是很明媚笑容。

崇帝神晦暗不明，见她笑得开心，反而有些心疼，但他不会说来，稀松平常的笑：“孩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