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听话的倒还好，要是矫情的，更是心俱疲，她念起崇帝对自己的温言语，其中蕴的几多耐心，这下也堪堪窥探一二。能让帝王如此对她，已然很好了。

她见此又了声激，被光送了朱境阁。何昭昭在途中问风微：“你觉得商婕妤如何？”风微不想她如此发问，稍加思考后，慎之又慎地回答：“商婕妤自主才人时便对咱们照顾有加，婢瞧着也是好的一个人，又极为温婉娴静，实在再好不过。”

为崇帝穿衣洗漱，上遇慎才人，还去了朱境阁，如此一想，便知崇帝平日里如何辛苦。天未明就被促着起，秋日霜重，早晨亦同样带着习习凉气，如此从床褥真起，可谓是一折磨。

那些两人的贴己话她是一句也不知情，也就无从判断好坏了。真如刚才商婕妤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要想看清楚商婕妤为何如此对她这样照顾有加，还需要从旁人视角上看才行。

“那你觉得为何商婕妤这样对我们好？”她再问风微。“或许…”“嗯？”何昭昭对风微侧目。“或许商婕妤对主一见如故，这世上的许多事啊…总是很难说明白的。”何昭昭笑她：“就你想得这么简单。”

“或许吧。”何昭昭吐了气，拾翠居也在前。＊＊＊自两仪回到拾翠居后，何昭昭将从朱境阁带回来的几页誊抄好的佛经整齐摆放在常用的桌案，以待日后誊习，这会儿尚早，未到午膳时，而她却觉得自己一下便了许多事。

朝后早膳，膳后理政务，满繁琐，而他又常常因为这些不可避免的要事，省不得要从早忙至晚，连一时轻松也顾不得，更别说得应付后这些滴滴的妃嫔了。

“商！”“好啦。”商婕妤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你年纪尚轻，有的是时间去想这些事儿，当前还得看顾好自己的。”何昭昭也不再说什么了。临走时忽而对商婕妤：“可否把这些誊抄好的《心经》赠送与我？”

你今早想必是从太极来的，难为还来朱境阁看我，时候不早，早些回拾翠居休息罢。”她还不忘再补一句：“要是把你折腾累了。陛下指不定要怎么数落我。”

“商对我照顾有加不假，可我总觉得今日她说的话…总有些不可言说的意。”因风微不在偏厅。

风微嘟囔着：“兴许不是婢想得简单，而是主想复杂了。”对于何昭昭惯常的谨小慎微，她算是看了个透。

何昭昭垂瞧着这些誊抄整齐的字迹，心中也是淡淡的喜：“多谢了。”商婕妤又下了逐客令她回拾翠居。

“这有不可，你要是想要，都拿去吧。”商婕妤没问她用，将《心经》一个不落的送到她手中。

“此事不急，你细想便是。你还需记得这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商婕妤似乎句句埋有伏笔，说些生涩难懂的东西，但又合乎理。何昭昭此时悟不通，思虑太多反而心绪繁，索将念抛诸脑后。商婕妤摸了摸她的：“别想了。

她本不是何家的人选，甚至是代替嫡妹囚笼，她亦没有什么大志向。即便应了她的话要求，充其不过是明哲保，以颐晚年，但她此刻看着商婕妤温和又不失定的面孔，这些都说不，唯有“我再想想”四字停在嘴边。

说，想不想，要不要都是你说了算，我不能替你主。”何昭昭微张的说不一句话，她想对商婕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