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初次侍寝，我一直喝着陛下赐的红汤。”商婕妤不会不知红汤是什么，但她也显然惊了一下，神又恢复如常，仿佛不在意她说的那些话，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何昭昭与商婕妤的情分很真，因而她肯对她说真话，但她倒没有那丝苦楚，让自己苦，只容易钻角尖，容易怔，容易错事，她渐渐明白这个理。

许是觉得她丽又年轻，认为她听话又乖巧，很合他缘，也符合他对于情的想法。又或许，是为了顾及她作为尚书令何齐之女的份，才将她一路晋升到昭容。

商婕妤没想到她会说起这个，明明是谈论她的事，自己反倒成了主角，她先是一愣，才笑得更快活。“那是你不知…”她顿住了。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因为我虽然了，却并非算是陛下的妃嫔。”

“确实有些没想到，但这可不表示陛下不把你放在心上。”作为一朝的皇后，若是没有嗣，是很难说得过去的。

哪怕所生的孩夭折，也总比生不来要。倘若崇帝真有想法对她另相待，势必不会像这样，虽然晋升了位分，但不给她一个怀的机会。没有嗣，哪怕她真的成了皇后，也是容易被人诟病的。

＊＊＊她望向商婕妤，看她满面笑容，中一直有些关于她与崇帝的疑问。譬如她显然和崇帝的关系很不一般。

即便果真像她这样喝了红汤，如她这般可亲又正直，还与崇帝情匪浅，不该只是婕妤而已。

她就不得不需要筹划未来，筹划自己的退路，筹划崇帝对她的意思和忍让程度，这是一件费心费神的事情，她其实不太情愿去。

不哪一，崇帝对她来说，仍是陌生的，虽然每次在她面前都是面如冠玉的君风貌，床上便是毫不正经的浑话，但仍觉得她和崇帝之间有一段距离，像难以逾越的鸿沟，等着沧海化鸿沟。

崇帝会在自己的面前直接叫她作秋晚，哪怕如她这般，何昭昭猜测崇帝只会在明徽阁叫她昭昭，也还是床笫间的亲切昵语，与崇帝在她面前唤秋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觉。

她一直都知的，但在对方的甜言语里，其实很难把握这个度，比如她确实隐约觉得自己在陷，但她不肯说，不会说，就藏在心里，悄悄地发芽。

但了解得如此详细，定然是有了许多情。因为是商婕妤，她自然没有嫉妒的意思，但心中是疑虑崇帝待商也是不凡的，但为何她也没有嗣，难也是喝了红汤的缘故？她也似乎记得中秋宴会上，她与商婕妤探讨过这个问题，但她的回答是必定不会有的。

这才正是她疑惑的地方，便有心问了来“之前我从那里取了《心经》，陛下来到我这时，一可认的字迹，还说了许多赞许的话，妹妹自知与陛下关系匪浅，可是缘何当时说不会有嗣呢？”

而要是她一路晋升成为贵妃，只要仍旧喝着红汤，仍旧不，但凡哪一日在她现了一个皇后，也还是要被压一，好在她心宽，没有真的往那去想，也就没那么大的望，没有那么多的不甘，可是一旦往皇后的名去争。

又譬如崇帝能一认她的字，说明已是熟稔许久，甚至对她的那些过往了如指掌，虽然曾经解释是因为那一位程将军的缘故。

就想着能够顺其自然，想歇个懒，想着即便只是安于当下，有天崇帝厌倦了她，觉得她变老变丑了。面目可憎了，她也不会太难受。没有猛烈的意，就没有失望透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