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小时那对互相帮扶的半路父女，她又摇，他的一支手下探，伸到被里，一会儿掏来，拇指指举在她面前，拉一缕银丝，就着清冷的夜灯，分外靡。

她见到小小的自己从远跑近，携了他的手，覆在另一支手上，甜甜笑着说：“爸爸想牵妈妈的手，牵吗！”

“随你。”＊＊＊这半月，凌素素梦里的风景彻底变了样。她梦见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福利院，朝将简陋的绿漆走照得清清亮亮，他依墙而立，穿着一棕休闲西装，白衬衫领微开，迎着光，对她温柔笑着。

＊＊＊“什么好梦这么香？下了一大片？”她听见熟悉的嗓音，几分暗哑，惊得从梦里醒来，此时此刻，荧光飘曳的纱帐中，她与爸爸真实相拥着，她正枕着他的臂，埋在他的怀中，被他箍在臂弯里。

她心痛得仿佛死过去，却又见自己取代了洛姨的位置，安静与他继续并排坐着，她苦涩问：“爸爸，是不是换成她，你就不会那么坏了…”他却依稀仿佛现在冷漠的模样，兴趣缺缺答：“我本就是这样的。”

“我回来了。还在怪我？”他用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问，她摇摇。“李叔说你这半个月都把自己锁在房里，闷坏了吧？”他又问，语气平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正常有时也值得好好探索，但是，你俩要一起。好了。回去吧！”“S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现在多了一个你，真不知你俩能这么啰嗦。”“你是我徒弟又是他的招牌，能不多说几句吗？”“我也要上岸了。发了誓，不再玩。”

“过来！”有些雀跃的声音，她沉默着。顺给他挪了地方，躺到他双之间。异常亲密，他添了添她红成血珠的耳垂，声音也故意压低，磁地，诱哄着：“我很抱歉，上次有些失控。”

“看来是想爸爸了。嗯？”些许轻柔地说。可她心知这不过都是假象而已。一旦继续，她定会被分拆的净，可有了准备，也就不那么害怕了。于是诚实。

“嘘！跟从，跟从…”他诱。是温的白光，在里面。他们密相依，是彼此的唯一。舒服，温，安心。只希望这梦不醒，而梦外，卧室门被打开，裹挟斜风暗雨的男人，迈着狼一般狡黠轻巧的步伐，一步步近。

“我和一般男人…不一样，”顿了顿，他的呼变得沉重，了片刻，待舒缓些，方才有勇气继续：“我…”一连几声“我”

“我…”半响她不知该说什么。“但我喜你的，而且，它似乎也很喜我。”他轻佻说。“爸爸…”她脸又红了。“来吧！”他拉起她的手，一并站起。“不！去哪？”她抗拒。

接着下移，从耳垂一路缓缓添着。轻咬着向下，伏在她的颈窝，缠绵许久才抬：“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她直起背脊，竖起耳朵认真听。

他的风衣仍有外面带回来的雨泥土的味，还有栀和烟的香味，冷凄清的，很是寒手。

她的嘴角僵扯了两下，不知该对他笑，还是对他哭，最终，他们之间隔着千里光影，万丈白纱，越来越远。开启了上帝视角，她见到他与洛姨并排坐在福利院的长椅上。

“怎么可能？”泪终于还是下，她惶惑。“你知的，正常男人，会那么久空窗？会那样对待自己养大的女儿？别傻了。摆在你面前的，只是你不愿承认。还是你希望我是怎样的？孤独？重情？等着你救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