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护士冲到了他面前，殷商却还睁着一双睛，球微凸，鼻孔和嘴渗血，直直地看向人群之外常所站的位置，那一刻，常从他里看到的不是解脱和释然，而是骨髓的执念，连死都带不走的执念。

拉开的帐篷缓释了殷商掉下来的冲力，将三面连在一起的帐篷全给搞垮了。人被移走后地上还有一滩血，围观人群不忍直视，相继散了。

“救他！医生求你救救他，不怎么样，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都要我儿活着！”殷母哭着拽住医生的白大褂，如同溺的人拽住救命稻草。

有胆小一的女孩直接尖叫哭泣，医院清洁的阿姨摇着不忍直视，嘴里喃喃念着“可惜了可惜了”

勉劝殷母去休息了一会儿。常没走，坐在走廊的椅上，陈秘书和沉助理来了好几趟，带着文件过来让他签字，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医院，天将明的时候，常刚要离开，亮了一整夜的手术室终于熄了灯。

如果宛宛没有事，那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她的儿不会疯，不会活得像个行尸走，更不会自杀。如果宛宛还在就好了，但又怎么可能呢？死了。宛宛早就死了。

常的脚步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迈下台阶。楼梯好像无限延长，但又好像距离一楼不远，他只知自己走了很久。久到等他站在住院一楼大厅的时候，大厅早已空，而一扇玻璃门之隔的外面却是人声鼎沸。

她该去哪里给他把宛宛找回来？现在她儿也要去找宛宛了，他不想活了。常站在走廊的灯下，看着前这一幕，平静到冷酷，似乎早就知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来。

医生从里面走来，面带疲惫，对迫不及待追上来的殷母殷父宣告：“手术还算成功，但病人还没脱离危险期，要在ICU行时刻监护。”

“那好，我们立即对他行手术。”手术室的灯重新亮起，医院几大科室都动了医生过来行抢救。一整夜不眠，手术室外的走廊死气沉沉，殷母揪着一颗心快被吓得过去，后来得知消息的常父和殷丽媛也过来了。

不过家属要好心理准备，病人四肢和脖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大脑损伤，内脏应该也有血的情况，即使救过来了。痪的可能非常大。”

“救人！快救人！”“抬担架！快疏散人群！”医生动作迅速又冷静，查看了殷商的状况之后，将人小心翼翼挪动上了担架，生怕重一就会让这条生命消逝。殷商下来的楼层并不，四楼落地，再加上住院楼下正巧搭了几面四脚帐篷在宣传艾滋病预防。

医生护士急匆匆的影挤过重重的人群跑向前方被人围着的杂空地。人群外，常独站在了几级的阶梯平台上，看到了扭成奇怪弧度，倒在血泊中的殷商。

来医院探病的家属避之不及，疯狂往后面躲。围观人群表情各异，但都在他们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惊恐，叹息声恐惧声一阵过一阵。

抢救室外，殷母丢掉了贵妇人的矜持，哭得撕心裂肺，双膝好几次，殷父扶着她，一下也像憔悴了好几岁。殷母靠在殷父上，双手合十，嘴里一直翻来覆去念着“造孽”泪痕满脸。

摘掉罩和手，一张看惯生死的脸依旧没有过多表情，只平复阐述事实：“好在只是从四楼掉下来，中间还有帐篷了缓冲，所以能有很大把握抢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