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些人的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扔掉砖，女人回到了饲养场，尽洪亮不承认，可她认定了，偷猪贼就是他。

杨宝把麦嫂支走了。真的不能报案，人要脸，树要，警方一旦查来，别是谁，都无法在村里立足了，这就等于毁掉了一个人。

厕所的茅坑是从里向外开的，人的粪便一路斜坡，从那边来，到这边，落粪池里。粪池满了，自然有人掏粪，当庄家的料。平时一般不会有人来这儿，太臭了，山民们嫌弃脏。

偷就偷吧，村民的日不好过，好多人家孩上不起学，儿等着娶媳妇，盖新房，特别是几个寡妇员工，手脚都不净。所谓寡妇不偷，五谷不收，偷牲比偷男人。

等到运送牲的人群上去山，天黑以后，他才把那驴赶回家，藏了起来。那驴真好，膘壮，完全可以用来拉磨，拉车。虽说现在村里有了电，不用驴拉磨了，也有了机井，可用来摇耧撒籽，理庄家也错。

那驴真是洪亮偷的，还有两只羊跟四胖的猪崽。他偷猪偷羊，是利用厕所的茅坑，偷那驴，完全是顺手牵羊。

前几天，饲养场要运送一批牲到联厂去，所有的牲被赶门，麦那边还没数，洪亮就偷偷将一驴赶了不远的小树林。

“一驴，好几千呢。”“啥？竟然开始丢驴了？”男人大吃一惊。“是啊，驴那么大，也不知贼是咋着偷走的？”麦也很奇怪，洪亮那本事，不能从茅坑的地方把驴去。驴的个庞大，茅坑那么地方，本通不过。接下来会不会丢？一好几万呢？洪亮这小的胆真大。

杨宝是善良的，只是希望抓住那个贼，稍加惩戒则可。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也不离开饲养场了，时刻注意着牲。

“目标锁定没有？”杨宝摸着下问。“锁定了，是洪亮。”麦嫂说。“你有证据？”“有，十天前，这小半夜从厕所过来，被老娘窜一脸屎，还砸一砖，给砸懵了。”麦嫂回答。

瞧着屋里那驴，再瞧瞧猪圈里四半大的猪，又瞅瞅羊圈里的两只山羊，他乐得睡不着。一烟，洪亮不由自主唱起来：“我了一烟儿啊，快活就似神仙儿啊…”这些东西全卖掉，最少可以娶两个媳妇，老发财了…跟桃成亲有希望了。后半夜1，他又睡不着了，这段时间他偷上了瘾，偷了甜，一发不可收拾。

“不行！一旦报案，查来就遭了，我不想村里的群众丢人。”“可也不能一直这样啊？歪风不止，饲养场永无宁日！”“好！我知了，这件事我自己理！你先回吧。”

那么多驴应该没啥记号，只要老不承认，杨宝就没办法，直到现在，洪亮仍旧不知悔改，还抱着侥幸心理。

“那不是证据，你没亲手抓住他，他不承认谁也没办法。”杨宝也很生气，心说：这孙偷起来还没完了，偷恁娘隔啊！老的牲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可是钱！“宝，你说咋办？要不要报案？”麦提议。

接下来的半个月，娘娘山饲养场前前后后丢了四猪，还有两只羊。起初杨宝没在乎，饲养场太大，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他也懒得关心。

还是利用老办法，悄悄靠近厕所外面的院墙，从茅坑的位置下手。过粪池，他的手摸向了茅坑上的活砖。

可老这么丢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他到很疼。几天以后，麦嫂又跑了杨宝的办公室，这次比上次还要焦急。“宝，不好了，咱们的牲又丢了！”女人着急忙活。“这次又丢了啥？”杨宝问。

可洪亮不嫌，轻车熟路，轻轻一撬几块砖被掀下来，茅坑就扩大了足足三倍。一哈，他跟狗一样爬了去。还不错，茅坑里没人，夜已经了，喂养牲的女人们不敢独自上厕所。

一天不偷手就，到杨宝的饲养场偷块砖回来，心里也舒服多少。要不然睡不着觉。所以，洪亮又起来了，拿着手电摸着黑走家门，再次向着饲养场的方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