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和英王殿下在安庆战死了！贡王殿下特意开恩，允许我在营里烟！”小麻雀说话的时候很麻木。

一名只有十五六岁的太平军躲在壕沟里，嘴里叼着大烟袋，正不停地着火折，可是这风和雨，实在太大了，火焰刚刚窜起来，还没等他上烟袋，又被豆大的雨打灭了。小太平军的上已经全透，脸上、号衣上沾着泥。

“你小…”络腮胡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几声炸雷忽然从天而降，从地上泛起的泥浆，夹着火光，像是把天地都倒旋了一圈似的，劈盖脸地朝两个人砸了过来。“不好了！清妖攻过来了！”

小麻雀把探壕沟，指了指一片苍茫的江面，说：“大雨下了一整天了，我在这里本看不到江面上，看也白看，还不如躲沟里，一袋烟来得划算！”

虽然他小小年纪，也经过许多阵仗，但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一眨的工夫里被炮火撕碎，还是吓得脸苍白。“OH！MyGod！你不想活了吗？”

九袱洲，大雨磅礴。已经接连好几天暴雨，让长江涨，把岸边的几个炮台都淹没了，由于这是天京在长江北岸的最后一个据，所以区区弹之地，竟驻守了两万太平军。领军的这人，是贡王梁凤超。

那边的视线是最好的，不仅可以俯瞰整个天京，还能观察江面。守在楼上的太平军，白天用旗号为城里和江上互相传递消息，到了晚上就用火把。“是九袱洲！九袱洲事了！”傅善祥喊。

看到小麻雀跟在他的后面也爬了上来，扭大喊。“我要去炮台杀清妖！”小麻雀说，他和清妖有不共天之仇，就算刀山火海，也要杀过去。“没有你的事！”

朝着炮台扑去，为了抵挡清妖，梁凤超在九袱洲增设了近百个炮台，不过，有大分现在用不上了，被漫上来的江淹在了下。“小，你他妈的找死呢？快去壕沟里藏好！”络腮胡刚爬上壕沟。

呤唎和他的好友埃尔这时正从另一侧的壕沟里钻过来，把还在神的小麻雀到了壕沟底。炮火还在蔓延，几乎把整个九袱洲掘地三尺。

两个人同时大喊。九袱洲的阵地上，像裂的土层一样，密布着许多壕。听到炮声后，每壕沟里像鼹鼠似的钻许多裹着红巾的太平军。

可是他依然锲而不舍地着火。“小麻雀！”一个三十来岁，长着络腮胡的太平军踩着满地泥泞，从壕沟里钻了过来。

但语气中却掩藏不住悲伤。络腮胡说：“他娘的，你现在是在巡哨，不盯着江面，反倒是躲在这里起大烟来了！要了事，贡王殿下也会拿你问罪！”

“小麻雀，你听我说，你要活下去…”络腮胡的话还没说完，炮弹已经落在他边不到一尺之地。被大威力掘起来的泥土和火光，顿时把他的直接成尸块。碎和鲜血溅了小麻雀一一脸。小麻雀愣住了。

络腮胡一直把小麻雀当成弟弟看待。为兄长，自然不希望弟弟莫名其妙地丧生在火海之中，他用手在小麻雀的上，死活又把他回壕沟里去了。

看着那小太平军嘴上的烟袋“的，这么小年纪就烟不离！这天国可是有规矩的，鸦片者，一律死！”小麻雀说：“我这个不是鸦片，是大烟袋，我爹爹留给我的！”络腮胡问：“你爹爹呢？”

远的将台上，东西南北四面号旗不停地挥舞着，在遍地开的炮火中，太平军尸骸横飞，但这远远无法阻挡他们，像蚂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