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洪宣把脸朝着另一个方向扭了过去。现在的她，无比自卑和不堪，本不敢与任何男人有亲密的举动，生怕对方会嫌弃她肮脏不洁的。李容发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刺痛着她的心，死固然是好。

李容发看了一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洪宣，：“我和西王娘定是逃不过被剐的命运了，但是你要好好活下去…”

她一心情也没有，被叛徒们蹂躏得几乎残败的，又怎能受到半浪漫的气息？反倒是听在耳中，仿佛是对她的一嘲讽。李容发挨到洪宣的脸颊边，想要去亲吻她。

李容发就算在战场上，自己险境，也从来没有想过投降二字，没想到，这话现在竟从他的嘴里亲说来，采菱还在犹豫，李容发急：“你听我的，只有活着，你才能替那么多战死的兄弟报仇！”

“西王娘…”等采菱一走，李容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料脚下一绊，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但他仍不甘心，像蚯蚓般蠕动着，拼命地朝洪宣靠近，嘴里喊着“你快醒醒！快醒醒！”

“你说什么？”采菱愣了一下。李容发：“你不能那么！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采菱不禁握了握藏在边的短，默不作声。

她宁愿忍下那天的一时冲动，和李容发永远保持距离，也不愿承受这么多天的非人折磨。李容发终于到了洪宣的边，：“今日你我一落清妖手中，免不了被千刀万剐，不过这样也好，既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为了自己的信仰而舍生忘死，浴血沙场，即便五十年，一百年，相信总有人会因为我们的努力而警醒，揭竿而起，推翻满清朝廷！”“那你要我怎么办？”“把放下！然后去，和奉王一起投降！”

洪宣已在无尽的羞耻和痛苦中崩溃，弯着酸痛的腰肢，地着，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但她却全无力理会。如果可以重新选择。

从未败绩的常胜军，也在江华墅几乎被李容发全歼，只剩戈登一人落荒而逃，这一切，让采菱不得不信服于他，默默地送开了腰后的短，重新放回地上，转了车厢。

“可是，”李容发的话还没有说完，采菱已将他打断“你若死了，我一个人在世上独活，还有什么意义？”李容发盯着她，郑重地说：“你活着，要把我们的故事告诉后人，曾经有这么一帮男女。

“快来！还在里面磨蹭什么？难要咱们兄弟几个来拖你来么？”车厢外的叛军有开始用枪托使劲地敲打着，骂骂咧咧地喊。采菱看着李容发的睛。

那双明亮得像夜空里的星辰般的眸，仿佛永远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在死气沉沉的天京，李容发无疑是最引人注目，也是最富有朝气的。

他总是能创造一个接着一个的奇迹，给四面楚歌的太平军带来焕新的希望。自诩铁桶围城的曾九帅，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无人之境。

他冷不丁地开，倒是把已经好了殉国准备的采菱吓了一，不禁停下脚步，回望着他。李容发似乎早已看了她的意图，冲着她摇摇，小声：“不可以…”

，他一直目睹着洪宣被暴，被凌辱，被折磨，从一开始的撕心裂肺，到现在的麻木，仿佛已经用尽了里的力气，也不再挣扎叫喊。

这要是换一个场景，洪宣听到这话，必定会觉得气氛一下变得浪漫起来，有多少情人，能有同死的觉悟，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