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旗舰上有人在扯着嗓大喊：“起锚，开航，目的地九江！”＊＊＊尖尖的船底犁开平静的江面，波像给每一条战舰都上了翅膀，哗哗作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拂晓的雾霭还没有彻底散去，惨白的江天连成一，就像整个世界都陷了混沌之中。

“容发？采菱？”洪宣不禁叫了来“什么？”杨明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章江门码边人山人海，也不知她究竟在瞧什么。

刘明珍：“你都不问问我开什么价，就怕不起银了？你好歹也是一介总兵，能不能别这么小？”杨明海：“那你多少价钱？”刘明珍伸一个手指。杨明海惊了一，大声：“一百两银？”刘明珍摇摇。

刘明珍等车停稳了，一步跃下，对杨明海拱了拱手：“杨兄，西关无故人，我便送你到这里了，咱们兄弟就此别过，来日后会有期！”杨明海也下了车，依依不舍地看着车，：“这就…走了？”

“十两？”杨明海有些难以置信了。在棕帽巷的易中，男丁一般开价在七八两银上下，年轻的女却又十几两，料想像洪宣份特殊的，又在刑场上逃过死刑，少说也得二三十两起价。

太平军围攻南昌时，被城里的提督江忠义清野时防火烧成了灰烬。滕王阁旁的码边，战舰星罗棋布，彩旗遮天蔽日。

刘明珍却诡异地笑：“你给我一文钱罢了！”“一文钱？”杨明海觉自己的耳朵好像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保重！”刘明珍。洪宣被人从车里押了下来，朝着一艘大船上走去。杨明海调笑：“贱货，你想不到吧，刘明珍大人将你一文钱卖给了我，现在你就乖乖陪我去陕甘玩乐吧！”

“哈哈！”旁边的湘勇们哄堂大笑，指着洪宣“这价可真贱了，一文钱买颗白菜都怕是不成吧？”洪宣跌跌撞撞，刘明珍这么，无疑是为了羞辱她，让她自卑，但偏偏如此，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哈哈！”杨明海果真掏了一文钱，到刘明珍的手中“兄弟，待我在陕甘平定回，回到湖南，到时一醉方休！”

等到洪宣再想去找寻那两条影的已经不知去向，码上只剩下那穿着官服的男人孤零零地站着，目光眺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别看了，快去，上要启航了！”杨明海推着洪宣了船舱。

就连面目丑陋，有残疾的人，也隶市场上也能卖个一二两纹银，她现在却被以一文钱的价格轻易卖了。刚到船上，她不禁回往岸边望了一，却见到两条熟悉的影，正在对一个穿清廷官服的人作揖。

“当然，”刘明珍“左大人已经肃清了浙江境内的长，现正对福建用兵，我还要把黄十四那些人带回去，听候左大人发落呢！”

“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杨明海无奈地。刘明珍忽然噗地笑了来，：“我就知，你定是舍不下车里的那货！今日你只要肯钱，我便将她卖给你，如何？”杨明海：“在杨大人麾下，两袖清风，我怕是要不起你的价钱！”

本来嘛，凭你我的情，白送你也无妨，只是她乃是我费了好大心血才得手的，不让你钱，我心里不舒坦！”

刘明珍摊摊手：“没错，就是一文钱！反正，那老货我已玩得腻了，带在边，又怕被左大人责怪，倒不如陪着你去陕甘，也好随时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