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异俗，父没可妻母，兄亡则纳嫂，虽是汉地指为荒野，其渊源所自，却在五帝前事，未便是谬。以此居无鳏寡，类繁炽。其群不立君臣，所尊之法，唯是杀人偿命，别无繁禁。

府州县治，虽载有此村藉，一因苦远，二则战事不休，续后难查，早没了税役。村中土地腴，四时山泉不竭，的是人间桃源，最宜人生息。村人略四百数，十之六七，皆是女。

那二夫人门时，带有一儿，却是羌人之，是她亲生，并不知他亲爷是那个，得陆员外视如己，只除储发衣冠，略叙汉礼，别事一从其旧俗，将他与两个妹，一般养育。

羌民游牧，不别男女，以力为雄。因与汉人通，便有那支系小族，改事生产，耕谷植桑，是为土羌。土羌男女，虽亦壮健，却是不喜力斗之事，最与汉民相睦，与那银、夏党项大羌，虽是同属，情少异。

且说这一日早辰，萧家庄中众人起，用已毕。芸因那天气暑，便寻了五七个妹，去林边溪河耍。众人戏闹一回，只听得芸：“此时日未烈，如何不下溪里去，你看那，清彻得哩。”

因籍其地土之力，村中妇人，俱只生得一二男女孩儿，再便难，罕有三胎，村中为这个缘故上，并无人众衍满之患。

第二日，蛟却自早起，神清气，便唤一众女醒转。众女羞带怯，自寻衣罩了，只见内中一个年少的艳女，十八九岁年纪，引了众女，齐拜蛟：“好汉，我等受辱有时，再无颜面事亲。

蛟冷：“我自姓，你等众人，有一日不死时，便好生活一日，休望许多。”言毕翻帐。

土羌所之地，必多妇女。男饶妻妾，女通数男，颇不禁男女之事，各以为，通皆豁达，少有怨艾之气。

小玉与众女相顾：“见得他非是寻常，且依了他言语，好歹偷生。”吴衙内昨夜伤酒，仗那霸力，未成病患，只略有些痛，恰才使人取来吃。蛟得帐来见了，动问：“衙内无恙么。”吴衙内：“不妨事，我等起军去罢。”

汉人来得此间，那羌人初见汉地服，笑为奇异，以此唤作笑衣村。自五代十国，天下纷，避此间的汉人，村中占得半数，两相，一向无事，渐渐通得言语。他那所在，实是僻远，却是天成群峰腹地，只一条羊径，千弯万曲，转接外。

这笑衣村中，只一大萧员外，本是蜀地汉人。他的父亲，乃是故后孟蜀中萧贵人宗亲。后蜀归了大宋，萧父不愿事宋，便携妻带，远避此间，作了村中上富，逍遥快活。

见今萧员外年过四旬，女三个，如似玉，俱皆长成。长女荷，一十九岁，招赘一羌汉丈夫在家，人都呼他雄哥儿，甚是壮猛。二女芸，龄方二八，尚待字闺中。妹二人，虽是汉家女，却自幼染习羌俗，耍玩嬉闹，不避男女。

好付席，便扑在她众人光上，呼呼大睡。

但去玩耍，饭四打尖，日间多有在外之时，只除夜宿回转，萧员外亦不禁她。她两个，生得饱满，非常。最小的儿男，萧员外替他取了名字，亦随了己姓，唤作萧昊，虽只十三四年纪，却自生得长大，气力非是俗比，与两个，俱是萧员外安排塾学，颇通得几典籍。

如今即相呈，心亦相属，只未知生死。指望从了好汉，救我弱女命。”蛟看时，认得她模样，只不知姓氏，因她三分相似玉仙，生得，又好大，连日多曾她够，便问：“你唤作什么。”那女：“家刘小玉，敢问大哥名字，怎生救我们一救。”

大夫人替他生了一双女儿，八年前却自染病，百药无效，盍然故。萧员外守了一年孤独，续娶羌女嵬名氏，年只二十三四，貌如，态丰健，亦兼贤惠勤能，持事务，帮扶家业，便作了二夫人。

过得数年，老父老母寿终，俱都呜呼去了，萧员外其时已立妻室，便承担家业，为少官府克扣，一向倒也惬意。

众人并携的妇女，俱吃了早饭，饮，整装车仗，收拾已了，便复起程，依了线，百十号人，渐渐隐没重山之中，直望笑衣村而来。＊＊＊且那笑衣村，只二百余人家。本是土羌居，此后渐有汉人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