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擎笛喊话

“手举起来放到脑后，”迈兰冷声命令，缓缓看向霍楚沉又补了一句“跪下。”“迈兰！”几乎是同一时刻，荆夏愤怒chu声，但也仅仅是一息的功夫，她被迈兰扼住hou咙，声音也戛然而止。面对情绪激动的两人，只有霍楚沉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他似乎是轻轻哂了一声，然后双手抱tou，慢慢跪了下去。

“砰！”猝不及防地一枪，迈兰手里的那枚子弹朝着霍楚沉的右肩飞去，击chu一片血雾，白衬衣很快就是殷红一片。荆夏瞠目，迈兰也完全没有料到他毫不反抗，一时也怔在原地。

“为什么？”他嗫嚅着开口，也不知dao到底在问什么。“来见你，当然是因为荆夏，而十五年前动科lun坡，是因为想报仇。”一句话说得坦dang又平静，末了还补充dao：“跟你现在的动机一样，”

“你想说你觉得杀人有愧，现在是想赎罪么？”霍楚沉捂住受伤的右肩笑起来，抬tou直视迈兰dao：“杀人，自然有愧，但是这十五年里的每一天，我都不后悔自己曾经的选择。”

“你！”刚才平复的怒气，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挑动，迈兰再次扣上扳机，枪口指向霍楚沉dao：“你知dao自己在zuo什么？”

“我当然知dao。”霍楚沉背脊笔直，就算是受了伤，跪着的时候也绝不显佝偻之态。那双yan睛jinjin地攫住yan前那个因为暴怒而失控的男人，竟然显chu几分睥睨。迈兰被这样的yan神刺得愣住，掐住荆夏的手也不自觉失了些力dao。

“我从逃回纽约改名换姓开始，就明白自己想zuo什么，倒是你…”霍楚沉顿了顿“你知dao自己在zuo什么吗？”迈兰被问得一愣。

“你想报仇，却披着正义的pi，让林肯中心上百人成为祭品。你想查案，却藏着私心，利用朋友的信任。你想杀我，却总要牵扯那么多毫不相关的人进来。”

霍楚沉看他，语气变得凛冽“你知dao你为什么一直在输？”四目jiao汇，迈兰觉得心脏一缩，一zhong不想承认的无力gan袭击了他，让他只能从chun齿间挤chu一句苍白的“闭嘴…”

“因为你不是我，你拥有的还很多，你想要我死，可又舍不得放弃那些你已有的东西。所以兜兜转转、来来回回，最后才走到了这里。”迈兰闻言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得死。”

霍楚沉没有表情，仿佛没有听见迈兰的话，只看着他继续dao：“我们所在的世界一向这样，要么黑要么白，没有中间地带。当年的我除了复仇没有选择，而你不一样，你有机会脱离，却最终还是选择一脚hua进去。”

他有机会脱离。下曼哈顿大火的那晚，霍楚沉就知dao科lun坡的小儿子不见了。又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共情，他没有再jin咬不放，他这辈子到现在，心ruan过两次。一次是对迈兰，一次是对荆夏，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不忍”都会zhong瓜得瓜。

迈兰只是短暂的一怔，随即放肆大笑，对荆夏dao：“你看看，你要是不爱上他，该多好。你要是没爱上他，事情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是么？”霍楚沉问“你让她成为线人来接近我的时候，往后的事情，不就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了么？”

“你知dao我会因为什么而心ruan，你也知dao只要我留荆夏在shen边，就一定会陷进去。你用了一招mei人计，成功了，但你也后悔了。现在又把责任推给别人，你连预设的后果都承担不了。竟然还想报仇…”

“砰！”“闭嘴！”枪响和迈兰歇斯底里的咆哮一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