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大怒,心道:“他妈的,瞧这丫头穿得体面,却不识好歹,原来是个混蛋。”他心中有气,脸上却仍旧笑嘻嘻地,连声道:“是,是,是。姑娘武功高强,爱杀谁便杀谁,我原是不大管得着的。不过如今既然教我碰见,总可以问上一句罢?…这两位大哥大姐,犯了哪条王法?你好端端地要将他们吊在树上?”
那女郎一蹙眉,甩了甩手中长鞭,似乎甚是不耐,道:“他两个原本就是我家的下人,我管教下人,难道也要你来多事?”赵灵儿道:“这位姐姐,我逍遥哥是问你,他两个犯了什么过错?你干么将他们这样吊起来打?”
银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女郎看了看赵灵儿,面色少缓,说道:“这银花是我家的丫头,这…哼,这长贵也是我家的下人。前一阵子,也不知怎的,长贵哄得银花同他好起来,两个人暗通款曲了许久。
我昨晚无意之中,听见长贵挑唆银花随他一起逃走,这…呸!这狗奴才!他哪里是喜欢银花了?分明是存心拐骗!哼,过后我暗中留意,果然在这里截住了两人。小妹妹,你说像这样不知羞耻的东西,难道还不该死?”
她越说越是有气,狠狠瞪了长贵一眼。赵灵儿眨了眨眼,搞不懂为何两人相好,便要该死,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李逍遥自然不晓得“暗通款曲”
是什么东西,不过也听得明白,心下暗笑,对那女郎道:“原来如此,小人明白了。敢问姑娘,你可有心上人么?”那女郎闻言一怔,面上微微泛红,道:“我才没有。你…你问来干么?”李逍遥笑道:“这就难怪了。
你一个姑娘家,却整日里凶巴巴的,自然没人敢同你相好。你既没个相好的,又怎么晓得人家两个是真心…嘿嘿,还是假意了?”那女郎腾地一下脸红如火,羞道:“你…你…”她面皮本薄,这时给李逍遥一通抢白,又无言以对,登时老羞成怒。盛怒之下,猛地摔开软鞭,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当胸便刺,喝道:“混蛋!”她手法极为迅捷,摔鞭、拔剑、出招,一气呵成,只是瞬间之事,赵灵儿才“啊”地叫得半声,眼前寒光凛凛,那剑尖已至李逍遥喉下。
李逍遥的长剑尚在包裹之中,此刻哪及取出?大叫一声,侧身闪过,右掌顺势拍向她手腕。那女郎长剑回撤,左手轻轻一指,向李逍遥脉门捺去,又是快愈闪电。
李逍遥收势不及,半途中手腕一拧,变做“浣花承露手”中的一式“熏风拂柳”反掌挥出。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掌缘与指尖堪堪相触,李逍遥只觉手臂大震,手腕之上痛彻心脾,忍不住失声大叫。
二人这一交手,才不过换了三招两式,李逍遥已发觉这女郎武功精强,绝不在自己之下,说不定还稍稍高过那么一星半点。
那女郎一指点中他手腕,却如同戳中了大泥鳅一般,只是轻轻一滑,便给他滑了开去,这厉害之极的一招竟伤他不得,也不由微微一怔,暗生敌忾之心,当下长剑一振,又待刺出。李逍遥眼珠一转,叫道:“且慢!”
他见那女郎难斗,生恐万一失手,那可是大丢面子的事。拉起赵灵儿远远走开,低声道:“灵儿,这刁蛮丫头手底下着实有两下子,你我二人合力将她捉住,给她点厉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