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两腿发软,半步也挪动不得。李逍遥笑嘻嘻地道:“宋大侠,你怎么说?”
宋元祺武功远不及“铁面煞星”与刘楚香、彭霸天之辈也仅在伯仲之间,寻思这小子年纪轻轻,刀剑拳脚上的功夫再强,总不能不出手便废人手骨,定是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古怪妖法,施展出来害了老铁。
只是说到降妖捉怪,自己更加外行,欲使大粪破除妖法,却也不便当众拉上一泡。思来想去,若要动手,万无胜理;若要逃走,又怕先机已失,徒惹笑话。
他左右为难之下,更是深恨刘楚香不讲义气,竟然弃友而逃,当即把心一横,恨声道:“小子,宋某不是你的对手,这回认栽,随你怎么处置!不过铁兄受伤不轻,你若顾三分同道情谊,便高抬贵手,放过了他!”
赵灵儿见状心下不忍,走过来拉住李逍遥的手,轻声道:“逍遥哥,我们走罢。”李逍遥点点头,对宋元祺道:“宋大侠,这姓刘的胆小如鼠,是个孬种,你比他强得多,是条汉子,我不逼你。你们去罢。”
宋元祺闻言一怔,看看李逍遥,又看看赵灵儿,似乎不敢相信。李逍遥两眼一瞪,喝道:“怎么?你不肯走,可是还想比划比划?”宋元祺连连摇头,一拱手,满面羞惭地负着“铁面煞星”
去了。众看客见李逍遥轻易便放过了对头,甚觉惊异,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围了半晌。那掌柜生恐他得胜之后再来纠缠,早借口出恭,预先逃之夭夭了。李逍遥也不愿在是非之地久留,领着赵灵儿快步行出客栈。
才走不远,忽听身后有人叫道:“李兄,请留步!”却是那客栈里被打的少年书生,气喘吁吁追了上来。李逍遥待他奔至近前站定,笑问道:“咦,你老兄如何晓得我姓李?”
那书生道:“兄台先前不是曾自报姓名?小弟已记在心里。兄台相帮之恩,无以为报,小弟的下处离此不远,还算清净,请移驾过去坐坐。”说着向赵灵儿微一颌首,道:“这位姑娘也请一同去。”李逍遥见这书生性子梗直,心下甚喜,当即点头应允。
那书生自称本是苏州人氏,现下住在南京,名叫刘晋元。赵灵儿也通了姓名。三人迤俪向西,穿过几条巷子,来至一所庙宇之前。刘晋元上前打门,有守门的道人揖客而入。
李逍遥同赵灵儿迈步进得寺院,心胸登时为之一爽,只见那庙宇深广,花木扶疏,曲殿回廊,甚是精雅可爱。
夜色中虽不能骋目尽揽,但也闻得见阵阵花香扑鼻。赵灵儿心甚喜之,想道:“不料苏州城这样的繁华之地,却也有如此清幽之所。”
三人边走边谈,来到后院刘晋元的下处。乃是一排五间厢房,进门正厅墙上挂着米襄阳《烟雨图》的横幅,北墙上挂的是方孝孺《白石青松》的中堂,旁边配着一副对联“岂有文章擎海内,不读诗礼到公卿。”
虽是临时短住之所,却也窗明几净,箱笼精洁,装点得甚是光鲜。李逍遥暗自咋舌,心道:“这姓刘的书呆子原来是个有钱阔少爷,老子这回救人救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