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把夜雪抱被窝里，看她裹得像个包，便笑：“十夜门，终是留不得我的，其实是我主动离开的，原因只有一个：我要保护你。”他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轻摇，垂下帘，复淡然：“所以，我杀了舅舅，当上冰河主。”

昏暗的屋内，杂七杂八的堆着破家俱和损毁的桌案、旧书。角落里连着一个小，却只有三四岁孩童般，本没法让一个人钻去。夜雪急得不得了，累得满汗，骂：“这他妈的真是糟透了！”

紫的双平静无波地望她的底。用力地摇了摇，夜雪咙了正要说，窗下突然多了一黑影。“主，时间到了。该是时候吃了。”吃？吃什么？定了什么时间？她张得连忙坐起拉着他问：“什么？”

他有事情瞒她？还是有什么危险？他弯下，嘴角勾起安抚的柔和笑容，让她躺下好被，柔的发丝拂过她的脸颊和玉颈，然后在她微启的双上印下一个羽般温柔的轻吻。

见她面有难，夜雪又：“我来问你是因为相信你，你就实话告诉我吧，况且和紫陌有关，你今日不说，我便日日来缠你。”说完还无害地呵呵直笑，我就不信你不说！六儿也勉陪笑，只觉得小笑得她心里直发，怎么就像…

就像黄鼠狼给拜年呢？呸呸呸！这是说谁呢！六儿虽与夜雪相了几天，但也大概摸着了她的，明白她有什么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决不罢休的，且主大小事都是依她的，只得：“六儿并非主近卫，所以只晓得主每十天必须时辰服药以克制断情丹的药，其他的就不知了。”

“没什么，你先睡吧。我去去就来。”待他掩门走去以后，夜雪便偷偷地从被窝里爬来，往床上了几件衣衫被枕假装“人形”以后，溜到六儿那里去了。

只怕大好都是装给小看的，胡尔图说过主前阵还吐血了，现下只能靠别的来压制…”形晃了晃，她努力稳住虚的，一把用力住六儿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问：“他、在、哪、里？”

是的，只要对她存在威胁的人事，他都会亲手把他们一个个除掉。他沾了满手鲜血仍不惧罪恶，因为只要她他，一切都值得。觉到她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他低语：“你…怕我么？”

：为什么要离开十夜门？”

主这样，多半也是为了小吧。断情丹？蹙眉思索着，夜雪琢磨着这玩意儿的名字听起来就折磨人！难不成是像武侠小说里常现的为得大成而服下的百害无一利的诡异药…“断情丹是什么？”

紫陌！为什么？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兴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她使劲儿地跑着，夜的凉风迎面打在她脸上上，仿佛也在用力地把她往回推，终于寻到一荒亭，连着一个小屋，她想必是此了，就撞开门冲了去。

只是‘断情断情’，即须得断却一切人间情思，若心中尚有恋牵念，那就…”她急得直凑上来追问：“到底怎么了，六儿你快说啊！”六儿咬咬，咚地一声跪下来，垂着：“冰河上下皆知小是主心上的人，可主既然服了断情丹，又念着小，怎么可能安好呢？

六儿听有人在窗下怪叫，遂灯去看“小？你怎么来了？！”拉她了屋，她把指比在上“嘘”的失意，压低声音问：“六儿，方才有人来请你们主说是到时候吃东西了，这了夜的，到底要吃些什么？还神神秘秘的。你快与我说一说！”

看她眉宇中有说不的焦急，六儿顿了顿，解释：“断情丹是我冰河的秘药，每代主必在登位时服下一颗，便可极大地提升功力，若辅以修炼，说什么‘武林手’亦不足以形容了。

话音才落，夜雪已推门跑了去。路上碰见巡夜的护卫、小厮等等，见一个抓一个劈盖脸就问：“长生殿在哪儿？！”

“六儿不知。”六儿不敢看她，依旧垂着讷讷。她咬牙用力摇晃六儿，乌黑的双瞪大不见底，声线绷得死而轻颤：“说！”六儿心惊，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心一横索和盘托：“长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