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日后有缘，我们纵相隔万里亦定能相逢。祝你幸福快乐，代我向你父亲、白仓和宝音问好！小雪信纸飘落在地，他无言凝咽，仿佛整颗心已被狠狠地掏空了。

二十五年前本没有夜雪此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可她偏偏看不得他充满期待的表情，一时竟无法拒绝，只好冲他表示同意。

他朝来时的方向望去，侧耳倾听号角声“我该走了，平定了布扎乌鲁以后，我就把他们族里最珍贵的宝拿回来送你玩。”“阿煜，君不夺人所好。”他只笑了笑，脚尖一翻上，英姿飒。正是风少年，鲜衣怒。

他摊开一看，打趣笑问：“绣之前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没想到还改了名字呢！”不待她反驳，就把帕衣服的最里层靠近心脏的位置“你今天了抹额。”

班师时他甚至只携数人骑夜行三日赶回族里，佩刀铠甲未解就兴冲冲地跑夜雪曾住的毡房，事依旧，只是再也没有她。

反正没什么可忧心的，阿煜早已在征前安排好一切：有可能是朝廷在暗地支持小族叛变，以引诱赫图瓦联合兵，然后施空城计从后方摧毁，扶植朝廷“认可”的势力。

一阵倦意袭来，脑袋越来越沉，手上的魂珠也在发…她知，这珠定是他母亲的遗之一，现在偷偷用了，确实对不起他，可她必需回到二十五年后…泪落，沾了衣襟，原来这世间，有人还未相遇，便已错过，一如你我。

阿煜，再见，还有…谢谢你。煜清格勒是阿煜的全名，他在与布扎乌鲁和伪军一战中表现英勇，智谋奇制胜，军功累累，获得了各族长辈的肯定。

风如故，郎如故，不寻陌间红。是夜，她写好了辞别信，取下抹额上的魂珠攥在手里便躺下，是该离开这个突然现在她生命中的过去之地了。

…”

“小雪，等我回来，我们就此约定好不好？”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不论早晚，她是注定了要离开的，拖得越晚她便越难过。

“小雪你说好还要再和我比一次跑的，怎么竟忘了？你说了要白仓和宝音说汉语的，也忘了么？我和父亲已言归于好，他的一片苦心我也懂得了，你说要看我个真正的孝的，难都忘了么？”

“起来的时候急急忙忙上的，镜里照不来，应该的？”跑来跑去，又是汗又是泪的，现在的模样应该很糟。“不，很。”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情，温柔和冷峻，在他上有了最好的诠释。“我说过，你就像小仙女。”

为了防范，大军离开后他还在族区下兵埋伏驻守，妇女老幼已迁至别，可谓心思缜密。

她急忙站起来泪，从怀里掏那条绿绸帕送到他手里，手腕内侧一颗小小的红痣“你的帕…我绣了你的名字，你带着，就当作是护符吧。”

他不懂，为何往事历历在目，来不及重温就已成为一场旧梦？“你都忘了，我却记得。你说冰雪化之后便是天，我记得。你说我不笑的脸凶，就像刑堂堂主，我记得。你说我穿青衫最好看，我也记得…”

或许都是吧，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从天而降的怪女人，很有趣。她眨眨，小鬼少主一夜之间好像长大了？“油腔调。”

她瞪他，噗哧笑了。他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神灼，薄微启正要言语，似乎又觉得这行为有突兀，便迅速松开了手，徒留手心柔的。

少年满意地微笑，了两个淘气的梨窝。健臂顺扬一鞭，儿嘶鸣一声便撒蹄奔去，如踏千里飞燕，他的影也渐渐远离她的视线。

留下的唯有一鲜艳红衣、一条抹额、一封信。阿煜，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必是平安归来了。这几天要谢谢你的照顾，而那天的约定我是遵守不得了，因为我不是当下之人，留下来恐了各人的命数。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接纳她的关心的呢？是两人在火堆边聊天的时候，是她带着白仓和宝音玩耍的时候，是她训斥他鼓励他的时候，还是她奔跑着来寻自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