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意思说，我去帮你问问。郝书记的人我认识，我可以通过她，帮你说说，看能不能再挽救一下。”说着，妻就风风火火地在家里的礼品堆里找起来，边找边说“我吃了晚饭就去。再不行，我就去省里找我舅妈的哥去。”他这才没好气地说：“你别给我去现世宝。”妻叫：“你不明不白地给撤了职，才现世宝呢。”

然后又坐到沙发上，噘着嘴生气。呆呆地坐了一会，她重新唠叨起来：“你有这个脸见人，我却没这个面去。突然给撤了，人家会怎么说？”

碗你洗过几次？孩的事你问过多少？我默默无闻地，为的是什么？他们倒好，说撤就撤了，哪有这么便当的？

“统战？去当副长？”妻猛地从礼品堆里抬起来，眨着睛瞧着他，虽然从失态中恢复了常态，脸上却立刻泛一层掩饰不住的失望之“统战是个清衙门…”

我看是的，否则，他们怎么会突然就把你撤了呢？你就那么好说话？我不相信。你平时在家里是很凶的，没有那么窝。你说实话，是不是瞒着我在外面贪污受贿了？那钱都放在什么地方？

拒收钱礼，就是不给人家面。人家就会生气，甚至还会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呢。“这是平调暗降。”妻还是自言自语地说。

妻就闭了嘴去厨房饭菜，吴祖文装作没事一般，问儿近来在学校里的表现，然后翻他的书包，查看他的作业本。儿站在面前，不解地看着他说：“爸，你是不是听老师说我什么了？”

听着妻絮絮叨叨的倾诉，他悲哀地想，这就是一个妻在听到丈夫被撤职时的反映。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面。

是不是在外面沾惹草，搞女人，包二了？哼，你肯定是犯了什么罪？我非得去问问清楚。”说着又去找礼品，边在礼品堆里翻找边自言自语“不知给郝书记送什么好？他们这人的家里什么都有，哪在乎这些小礼品？”

妻说说就来了泪，伸手去抹“虽说这当官没什么好，可毕竟名气上好听，脸上光彩。现在突然撤了，我哪里看得惯人家的冷脸？听得别人的议论…”

渐渐地，一些人就专门瞅他不在家时来，给她送些烟酒和妇女孩喜的东西。妻将它们都堆在一间小房里，过一段时间就拿去卖钱。

“你还有完没完？”吴祖文明终于忍不住，气愤地吼了一声。这一无意间的试探，妻的真面目和内心世界就暴无遗了。他想，要是我不当这官，她恐怕早就闹翻了。

妻跟其它官太太一样，除了虚荣心外，还有一个贪钱好礼的好。平时，别人到他们家里来，如果见人家手里没拎什么东西门，妻的脸就会不好看。

难被人惯的官太太都是这样的吗？她们平时就是靠着这虚荣心活日的吧？“你是不是在外面了什么坏事？”妻忽然又从另一个角度想问题了“瞒着我犯了什么罪。

于是，他带着嘲笑的吻说“哼，你看看，你都急成了什么样？不当官，难就不活了吗？告诉你吧，我没有被撤职，而是被调到统战当副长。”

他搞不清这些东西都是谁送的，制止了几次没用，就开只闭着让她去了。他知这是目前社会上行的礼尚往来，不懂这个门的人就没法当官。

她不当官，但颇懂官“当这个副长，比不当还不好呢。他们为什么要把你调教育系统？”“这是组织的决定。”吴祖文也用这句话来应付她。他不想跟她多费，平时也不大将官场上的一些事讲给她听。一会儿，上初中的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