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余梦雪开车走了，消失，他竟有一明显的失落。林慕飞定定神，骑上借来的托回家去了。回想余梦雪的风采，她的容颜，像是一场梦。

他忘不了和她在一起的滴滴。他记得小时候，领她一起到河边玩、捉鱼。她捉不到时，会呜哭鼻，哭得泪鼻涕混在一起。他就把捉到的鱼送她，她破啼而笑，拎过装鱼筐，抱在怀里的，怕他夺回去。

为了秦家，林家的经济一落千丈，可谓从将军到隶。那时候，秦叔刚从牢里来，生存都是问题，学费更是困难。往往是有了秦枫的，没有秦芸的。秦芸随时都要辍学回家，当乡村妇女，以后的命运可想而知。

余梦雪没表现什么反，安静地听着，也不嘴，她像是路上的一景。林慕飞最后表示：“要是谁欺侮你，你给我打电话，在这一片我没怕过谁。”

梦雪一低，说：“油加完了。”

语气照例淡得像，但她能说这话很难得。林慕飞咧嘴笑，没说什么，朝她摆摆手。余梦雪轻挥几下纤手。这个女孩挥手都比别人优雅、受看。然后，她钻车，飘然而去。

在回家的路上，他的车开得慢慢的，看着熟悉的路，熟悉的景，想到即将要见到心上人秦芸，他的心怦怦的得好厉害。这个小姑娘在他的生命里占着最重要的位置，他的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总是和她集着。

小林慕飞说，拿我的鱼，长大后要当我媳妇儿。小秦芸说这鱼太少，怎么也得一大盆鱼才行。

余梦雪面对他，说：“今天多亏你帮忙，应该好好谢你。”林慕飞摆摆手，微笑：“也没什么。大家萍相逢，你真想谢我，不如考虑一下秦枫吧。”说完大悔，觉得自己的嘴真贱，人家都已经有未婚夫了，自己还帮秦枫争取，这不是造孽吗？余梦雪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很认真地说：“秦芸好的，你好好珍惜吧。秦枫的为人，不适合我。”

余梦雪正地说：“你刚才已经看到我的脸，我长得还行吗？”其实，她多余问这个。林慕飞诚恳地说：“幸好我有对象，要不然我会变成第二个秦枫。哦，该走了。”余梦雪这才笑了，又白牙。要是摘下墨镜，定然比桃绽放吧？

林慕飞不得辍学打工养家。他不只是养自己，还帮衬着秦芸，从自己的汗钱之中，掏一分给她，她不要。她知他的钱来之不易。他就给她，说你不是我的老婆吗，还客气啥。

林慕飞一看，可不是嘛，手上借来临时加油的油桶已空。他收起油桶，再看余梦雪，墨镜又上，脸又遮了。他再次背上包，拎上果，向她告辞。＊＊＊

离开前，林慕飞主动和她换电话号码，又说自己家的住，顺讲了村的地形、风景、人，足足讲了十几分钟。讲完才后悔，觉得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噜嗦，这么失态。他平常不是这样人。

他还记得秦芸父亲落后，秦妈去世，秦家惨到极，秦芸连学费都不起。秦芸急得直哭，连着到几个亲戚家借钱，没有借来。林慕飞把自己的有私房钱都掏给她，动得秦芸扑到他的怀里不来。

她还知秦芸的名字，看来秦枫没少和她说事儿。她说自己苦命，倒让人不敢相信是真的。林慕飞，算是表态。望着她白裙飘逸，几缕秀发在脸上飘，加上前伟大，嗓音好听，再想想刚才她的惊艳的脸，真有心醉之。

他觉得自己的气很像个大英雄。余梦雪，说：“我周一早上回城里，你若回去，可以打电话给我，搭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