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同学时代的校园外那片充满着理想与激情的白桦林，无论是昔日的矜持懵懂还是如今的屈辱不幸都将成为他们两人心中共同最珍贵的记忆。

那是一段令人愉悦的时光，没有让人窒息的不可理喻，更没有令人恐怖的革命风暴，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本就应该那样的好与平静。

今天韩璐忽然莫名的提起，便像一闪电划过夜空实实地击在了那块尘封已久的顽石上。过往的年轻的岁月就像电影中的快镜一样历历在目仿如昨日，前的伊人也仿佛昨日的红颜，崔皓看得不禁痴了。

“阿皓，你要好好休息…以后…别…别再叫我校长了，我已经不是校长了，还是…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小璐吧！你…你好像很久没那样叫我了。”

只是不时地痴痴地发呆，有时不知会去了哪里甚至彻夜不归，再见到时已经是伊人憔悴，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原本学校里最明的女老师此时好似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可是那样日总是匆匆而过，没过几天苗老师和赵老师便被单独叫到村里去谈话，从此以后苗老师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所有的随品都没有带，仿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农场的宿舍被分成了男女两块并被互相隔离，即使是家属夫妻也不例外，并且离得异乎寻常的远。

啦！阿皓…”“韩…韩校长，你来了，我…”男人想挣扎地爬起来，可是被韩璐一把给回了床上。

而赵老师回来的时候也已是神情恍惚，秀发蓬，泪痕犹存，至此几日始终以泪洗面，韩璐询问了几次赵老师也始终摇掩面，问急了更是双手捧脸呜悲泣不止。

一开始，韩璐她们和几个教育系统的其他老师们，应山村里乡村女教师方老师的千般盛情，来给这个小山村中，那个至今仍让自己怀念又难忘的犹如桃源般的乡村学堂代课讲学。

崔皓自从韩璐结婚以来就再也没那样叫过，这个自己心的女人和她的芳名便永远地埋在了自己早已枯的心底，与她们一起化成了一块顽石。

而那些一起被单独叫村里的女老师们也是个个如赵老师一般，其中一个是和自己捻熟的校长的女儿，竟然一夜之间就此疯了。

韩璐虽然旁敲侧击，可是赵老师始终从不谈起，而在那若大的农场女舍中，也没有人回答韩璐的疑惑，仿佛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害怕及到什么又仿佛都在竭力地回避着什么。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苗老师始终没有回来过，翻开的仍然在静静地等着自己那不知何时才会归来的如眷的主人，而赵老师渐渐地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地落泪。

男人们的宿舍都是大通铺，而女人们的宿舍则都是小间，最常见的往往是三四人一间，还有一排建在看守办公区的空房则都是放着一张张大床的单间，门也都是开在房的外墙上，只有一块薄薄的门板为女人们遮风挡雨。

唯有丈夫寄来的家信，才能使那一澜死起波澜，可是这远方的亲人和儿女的消息，只是让好似行尸走的女教师徒然悲伤，仿佛就像是沉默火山的引信，让早已麻木的女教师莫名地痛哭失声悲痛绝。

另一个是赵琴老师，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国民党的官又去了台湾，所以便成了那时候最时髦的反革命间谍的对象。

“你…你怎么了？”看到崔皓直直地看着自己，韩璐有些担心地问。“韩…不，不，小…小璐，我…我没事，我…我很好…很好，呵呵…呵呵…”男人结结之后开始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地朗，那么地畅快，快乐的气氛让韩璐也不知为什么也和崔皓一起笑了起来。

结束了一天的劳动，韩璐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那是一间可以住三四人小房间。下放的农场被直接归当地的这个小山村理。

现在整个屋里只有韩璐一个人，原本和韩璐住在一起的是一起被下放来的两个同校的女老师，一个是韩璐当年的学生才从师范毕业的苗亚，只是因为她没有决地与自己划清界限才和自己一起被下放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