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旅店里休息。玫罗丽和海蒂同住在一间面向泰晤士河的顶楼的一间房间。
泰晤士河比她想的要宽阔,更为迷人。河面上航行的大大小小的船的桅杆如刺猥身上的刺一样多。
一阵河风从开着的窗中吹了过来,吹来了一股鱼腥味,咸味,还有小街中充满了腐烂食物发出的臭味。
海蒂捏住鼻子,关上了窗户。“呸!如此使人作呕的难闻的味道。”她说:“我们乡村的空气多么清新。”玫罗丽也有同感,她摘下头顶的帽子,扔在她俩合睡的那张床上。尽管说是草垫子,然而被单看起来倒还干净。
毕竟仅住一夜,她太疲劳了,也顾及不了这么多。她朝床上一躺,头一挨着枕头,马上就睡着了。她隐约地察觉到海蒂挂好了她的餐衣,帽子,放好了她的鞋,接着又向上拉了拉被子,帮她盖好。
“谢谢你,海蒂,亲爱的…”她朦朦胧胧地呢喃道。她想,这贴身女侍实在负责,真令人欢心。
午夜,她被一阵嘀咕声吵醒,半睁着一只眼,她发觉海蒂正堵在房门口。
她听到了艾勒华轻轻的说话声,还有衣服的摩擦声。“出来吧,亲爱的,就这么一小会,一个男人要求…海蒂。”
玫罗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他的焦虑不安。“不,我不出去。”海蒂坚定地说。
“你此刻不可以随便碰我了。”“你也太冷酷了。”
“不要说了,你走吧。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艾勒华你应当注意到这点。我不想使你太悲伤了。我们在船上再说吧!然而我可并非有任何允诺。”她关上了房门。
玫罗丽偷着笑了。海蒂对她的新工作的确很负责。艾勒华最好习惯这些。她听见艾勒华满含怨报地离开了窄窄的通道。海蒂偷偷回到床上,躺在她的身边。
不一会,玫罗丽又沉沉睡去。早晨,码头上人声鼎沸。玫罗丽和海蒂下了楼,在下边吃着早点。她俩正坐在壁炉旁的一个角落里,壁炉一年四季都生着火。
她们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以免进进出出的码头苦力扰乱她们。“我帮你们拿一大杯香槟酒来。它可以使你们的脸色更为红润。”老板娘笑呵呵地说。
玫罗丽渐渐地品尝着可口的香槟,这种香槟是由甜酒、糖、水分和香料冲兑而成。
她想爱德华肯定会反对她喝含有酒精的饮料的。她最好不要使他知道。
香槟的味道的确美极了,尤其是边喝边吃着粗面做成的干乳酪。不一会,乔那森推开店门,走了进来,屋里马上就弥漫了沥青味和鱼腥味,他坐在她们一起。
店里不时地会闯进来一些全身肮脏的人。这儿处处都充斥着泰晤士河的土腥味。
“立即就要出发了,你不反悔吧?”乔那森问玫罗丽。“不后悔!”她坚定地看着他答道。乔那森非常会打扮,他把黑发扎成了一束,挂在脑后,它随着他头的晃动而摇来摇去。
他身穿了一件高领的皮马甲,内穿一件崭白的衬衫,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裤子。
“海蒂,你呢?”乔那森又问海蒂“你打算好了去非洲吗?”“先生,我不清楚我是不是应当去。”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