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我认为我为它们配上插图,就更加好了。”乔那森笑得弯下身去。他一只手扶着船护栏,抬起头,从帽沿底下瞧着玫罗丽。
“我才打赌你会这样说的。我不清楚别的女人是不是会承认喜欢那样露骨的片断描写。”他风趣地说“玫罗丽,你已经变了,长大了。我想我们还应当去哪儿呢?”玫罗丽发觉他具有一种令人心醉且有些令人害怕的控制力。
在多米尼克家中他有时看上去简直是个学者,然而他此刻已显然是一个冒险家了。
她已经注意到每当危机关头,老是他来负责解决,土著向导和划手也要朝他请教。
甚至艾勒华如此自负的一个人,关于旅途中的一切事宜都听从乔那森的。
乔那森那黑色的双眼炯炯有神,他脖子上的疤痕发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光线。
她觉得这道疤痕肯定是在一次危险的亲昵中留下的。为了使他的心情放松下来,她企图去逗他高兴。她渐渐地把身体偏向他,以至于她上衣的褶边都马上挨到他了。
“乔那森,我以为你是一个恶徒似的人,年轻的女孩子最好离你远些。”
她此刻能闻见他身体的气味了。洁净的头发,古龙香水味,以及他那男性的特殊气味。
乔纳森忽然伸出手用力搂住了她的腰,玫罗丽被这忽然的动作吓得后退了一步。
“玫罗丽,不要玩我,我清楚你在做什么,然而你不可以不承认我们之中还隔着一些东西。我清楚那些东西令你到恐惧。”她目瞪口呆地僵立在那儿。
“放开我。”她冷淡地说“你没有权力如此挑衅。”乔那森和顺地笑着说:“噢,我想我有,我以前告诉过你,我要你,然而那时你还未准备好,此刻,我想你已准备好了。”
“立刻给我住嘴。”她不愿听乔那森表白他的感情,她压根未准备好。他是一个要么彻底占有,要么干脆不要的男人,他需要女人附属于他,把她们的精神和肉体都奉献给他。
这要求太多了。她认为自己还不可以忍受这一切。他如何开始表白自己的感情了?这太使人意外了。然而,这就是他。接着,她忽然对他的狂妄自大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你的意思是,我们到了应当成为亲密朋友的时候了?”她挖苦地说“你是如此地慷慨大方啊!然而,你知道我对这件事又如何看呢。”她眼睛冒火地看着他。
“确实,你不会告诉我,你所指的并非你在赫尔顿庄园时所说的那点事吧?让我想想,看我是不是还回忆得起它们。
啊!是了,你想要我,然而不想要『一个冷淡的英国处女』,那不是你如此称呼我的吗?我还记得你说,当非洲那神奇的魔力作用在我身体时,你要我迎接它的挑战。我回忆起的这些对吗?”乔那森的手牢牢地抓住她的腰,他看上去非常诧异,她仿佛一字不漏地记住了那次的谈话内容。
“那时是那时,这是现在。”他有些温柔地说,虽然他的表情还有些生硬。
“我不会收回我所说的所有事情,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我想我们已经变成了朋友,并且我希望从此刻起…”
“我们已成为朋友了,乔那森。”她忽然中断了他,拖长了声调说“然而这并非给予你臆想的权力,并且,我并没有准备去原谅你羞辱我的这一行为。”他狂怒地放开她,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我根本不明白我如何伤害你了。我想我大概低估了你的个性,然而我绝不为过去而悔恨,过去是无关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