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楼下,梁欣推下了石头。
“哎呀!怎么我爸往这跑…”
梁欣急的在楼上高声大喊:“爸爸,快躲开…”
谁知,楼下的父亲,不但不躲,反而,快快的跑了几步,高叫:“王部长,小心…”一把把王怀仁推到东边。梁欣从楼上推下的石头,没砸着仇人,倒砸在父亲的左腿上,顷刻,血流如注,把半截裤管都染红了。
王怀仁看到梁家辉为自己受伤,刚想回头相扶,两眼喷火的梁欣,怒不可遏的举着杀猪刀子追了过来,嘴里骂着:“王怀仁,你等着…!”
父亲知道女儿要干什么,连忙催王怀仁:“王部长,快跑,快跑…”
王怀仁扭头一看,撒腿就跑,梁欣追到父亲跟前,只狠狠的瞪了爸爸一眼,仍举着杀猪刀子向前追去…
----
要说梁欣与我在洪洞的日子,应是她一生最高兴最幸福的时光。
襄台线峻工的第二年,我随公司来到洪洞县离我家不远的堤村,修建汾河大桥。整个工地,机声隆隆,车辆穿梭。打地桩的,砌箱台的,焊沉井的,垫引桥的,夜以继日,各自为战。
那天下午,骄阳似火,热赛蒸笼。我在河边与徒弟小李,复测大桥墩位。刚支好三棱镜,架好全站仪,投入工作。猛一回头“哎,怎么梁欣来了…”
呀,呀,妮子凤尘仆仆,秀发凌乱。脸庞通红,汗流满面。上身短袖衫,上扣未动,下扣解开,系在腰上。下身藕色长裤,膝盖下溅满泥点。玈途劳顿,处处可见。
“刘工叔,我可找到你了…”
隔老远,梁欣一见我就高兴的连蹦带跳。
“累了吧!妮子…”我一边说,一边把一瓶矿泉水递给梁欣。接着,我问:“欣,你从家来…”
正在喝水的梁欣点了点头。
“你吃饭了吗?”我又问了一句。梁欣喜孜孜的把嘴一抹,笑咪咪的答道:“吃了,吃了,刚下车的时候,我在车站吃了…”
“那你先到树下歇一会,有啥事一会再说。”我又说。
夏日的汾河,水声潺潺,芳草萋萋。郁郁葱葱,翠绿欲滴。岸边的垂柳,如少女出浴,秀发摇曳,堤旁的白杨,像俊男亮相,潇洒风流。
直到下午六点半,我才忙活完。此时,中午的炎热渐渐退去,夜晚的凉爽徐徐漫来。初夜的微风,像少妇的纤手,轻抚着人们的脸庞,弯曲的河水,像长长的缎带,自然温柔。哎!不管你是喜怒哀乐,大自然,都会让人们感到欣慰,感到安祥。
“欣,你咋来了…”我掏出一根“蝴蝶泉”烟点着,并肩坐到梁欣身边问。
“想你了呗!”梁欣调皮的头一歪,看着我的脸说。
“想我…”我笑咪咪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