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抬头看见远处手电光一闪一闪,听到乱糟糟的人群你呼我喊“是家里来人了,俺们有救了…”
心一松,气一泄,挣扎了几下,想往起站,可刚站了半截,一头扎到地上,啥也不知道了…“刘哥,喝…喝水…”
红莉睁开了紧闭了几天的大眼睛,忍着周身的剧疼,笑吟吟的招呼我,我连忙转过身走向床边,从床头的小柜上,在乡亲和领导看望她赠送的营养品中拿出一袋橘子粉,撕开口,倒了一点,兊上水,用小勺搅了搅,边递杯子边叮咛:“轻点,别烫着…”
红莉像不认识似的盯着我看。
“快喝吧!…水不烫了,多喝点!”红莉接过水杯,送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莉,多喝点,你看你嘴唇都干的裂口啦!”
“刘哥,你对我真好…!”红莉说。
“疼吗?”也不知咋的,我说了这么一句。
就在我转身送水杯的时候,红莉看我一瘸一拐的,止不住问:“那天晚上你也受伤啦!”
“没啥,没啥,一点皮外伤…”我扭头回答。
“刘工,你说的真轻巧…”前来换药输液的小护士接上了我的话。
“红莉,刘工那天送你到这,真没把人吓死,他满脸都是血,腿上半截裤子挂的稀烂,膝盖红沥沥的,鞋早跑掉了,一滴滴鲜红的血,顺着脚趾往下流。头上满是刺,脸上被树枝划了好几道子,膝盖和手全磨烂了,浑身上下拿血裹了,就血水我就给他洗了几子…”
小护士只顾低头挂液体,扎针换药,并没有注意,红莉已泪流满面。当时,我也不知说啥好,连忙上前,拿起一块毛巾,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好不容易小护士,吊好液体出去了,红莉连忙招呼我:“过来,刘哥,挽起裤腿,摘下手套,让我看看,你伤成啥样啦!”说着说着就要起来。
“别,别,别一惊一咋的,你哥死不了,那天要不是你…”红莉伸手就拉我,我吓的连连后退。
红莉一扫过去的郁忧说道:“刘哥,你可不敢死,有个好歹”我欣欣姐回来,我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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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红莉表面上没落下残疾,走路不瘸不拐,但是,一到阴天下雨,那腿疼的钻心。为了救我,妮子伤成这样,我也想报答,却无从下手。这下,红莉成了工地上的大英雄。她为了保护公司的仪器,资料,奋不顾身,舍己救人。工地上的表扬,公司里嘉奖,地区报社的记者专门采访她,把她的事迹登在报上。
紧接,根据红莉在工地上的表现,给她转了正,定了级,并照顾她回家养伤,工资照发,临行,还给了她一笔可观的营养费。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不平静…就在大桥箱体合拢的第二天晚上,我做完了当天的工作,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刚钻进被窝。突然,屋门“吱扭”一声开了,眯眼看到一个裹着军大衣的女人进了屋,她随手拉开门后的电灯开关,刹时,屋内明晃晃的,真是红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