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里，她分到文化，作了舞蹈辅导老师。过几次示范舞，H县的面人就赞她是舞蹈天才，于是天天里三层，外三层去围观，给她喝彩，给她鼓掌，给她送鲜。面对烈的彩声掌声，她也不抬一下，鲜递过来顺手甩到地上，再一路踩过去，那儿便印上丽的舞鞋印。

一个副县长两个长叁个局长及四个街痞，却不死心，熬夜给她写求信，她收到后，把十封信儿们通通贴到门外专栏上，象文革的一排排大字报。

秋莹回校后整整哭了一月，哭的泪了，那恨气就冒来，顿着脚骂：“你夏雨负心汉找得野婆娘，我秋莹就找不得野男人？天底下立着撒的多着哩。”

接着是个苗条的，白脂粉从额直扑到了脖，仿佛如苏珊了假面来哄他，一声怒吼把她掀了坐桶。

那地方他只看过招牌，从没去过，便仗着酒胆钻了去。刚落座，来了个端瓜啤酒的胖女人，不仅胖得没了颈儿，那就要改他夏雨两个半，他以为是小，气得一挥手赶跑了。

她的目光又活泛起来。班上男生都是全市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白王，她开始邀他们唱歌、舞，白们早把她视作冷面天鹅，想吃又不敢嘴，一个个如何不受若惊，趋之若鹜。

再说秋莹读完县中，由于小学时就有舞蹈基础，加之天生付窈窕材，又幸运市立艺校的舞蹈班。在县中读书时，尽夏雨不常去看她，她还一月回一趟柳溪。

人们惊愕了，惊愕之余就是满街满巷的议论，有人说她是冷人，冷人的心是冰的。有人说她是天鹅降生，天鹅的朝天上望，谁敢去闻天鹅谁就被撒上一泡天鹅。议论得最多的还是说她有神经病。不人们怎么说，她秋莹还是秋莹，她还是那个能得到的玛瑙她不要，飞走的麻雀却要去追的怪女孩。

一到艺校后，山重复，银河路断，也半月一封鸿雁飞书，向夏雨传递她情的炽焰。不过，那炽焰还是被泼过冷，那是在艺校的最后一期，她得知夏雨和以筵代婚，公然同居，气急败坏跑回家里，骂父母老不醒事，专荒唐事儿，骂秋蝉不要脸，抢了自己丈夫，哭骂的够了，去学校抓夏雨的脸，寻遍所有厕所及角落，也不见夏雨踪影，才哭哭啼啼回到学校。

秋莹听着瞧着，突然弹了起来，冲着台上大声喊：“夏雨！夏雨！你是拉二胡的夏雨！拉二胡的夏雨！”

回到学校，人们开始怕她躲他，她也躲着人们。学生们说她犯了神经病，老师猜她受过剌激，也有人议论是着了，那是什么，谁也说不。受分的傻冒更把她看作女鬼，吓得去住了医院。幸亏那尴尬的日不长，三个月后，秋莹毕业分回H县。

剧场混了，琴声嘎然而止，演奏家以为发生了什么政治或地震，当场了一。

面就飞来苏珊格格的冷笑和关门的响。

白白丢掉一百元坐台费。

第三个是极温柔的，左哄右骗把他拖包间里，脱时他去她间一摸，摸了一手的臭，又了脚骂臭烂喊。那小就生死不依，哭着扭去找老板。老板见夏雨酒气汹汹又长得不俗，摸不清是哪个县长的舅或老表，生怕给得罪了，左劝右劝一阵，小才放了手。

她的情丝终于复活了，那是秋蝉死后夏雨又和苏珊离婚的日，在那段日里，她悲悲切切为之死而哭，又痛痛快快为苏夏之离而笑。哭过笑过之后，在一个清明节里，兴冲冲去找文化局长借车，局长给她派了最好的桑塔拉和司机，她买了个大圈，带着把新订的级二胡，开到柳溪镇，沿着坦的泥路，直奔柳溪学校。

夏雨晦气的回来旅店，睡到次日中午醒来，写了封颇为激昂的离婚申述书，投到公安局。过没十天，局里通知他和苏珊去填表签字，这对挂了十多年名的空夫妻，才彻底分了手。

有次学校组织观市歌舞团演，台上一个二胡专家正神化独奏二胡，剧场里淌着如泣如诉的琴声，人们鸦雀一片。

可是，唱了了三五次后，她又觉得白们的脸儿白得太过份，象屎旦撒了一层霜，那腰也如风了的败柳，没儿神，尤其故意张大的嘴里挤的行歌声，就象在哭死去的爹娘，使人浑起皱儿。一个傻冒不小心了她纤手一下，她更觉那是鹰爪或烙铁了，惊叫着逃到校长办公室，使学校不得不给傻冒一个很有档次的分。

夏雨从二小来，心里恼得慌，到一家小酒店喝了大半瓶“千杯少”便去街上转，不知不觉转到一家OK厅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