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让我来给你敷上吧。”
他却撇过头,淡淡地道:“我还有,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回家吧!”
“回家?”宣赫焦虑的脸庞在眼前掠过,让她心中一紧,忽地,脑中电光火石地一闪“天哪!我怎么没想到,他要报复的,是我们全家啊!”北斗凝了凝神,转身拔腿就跑。
“等等!”夜神叫住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回去已经迟了?”
她怔住,回头“原来,你早已知道了!”
他垂下头,不敢接触她的眼。
“夜神,听闻你为人最是雷厉风行,为何在这件事上却循了私?是因为我吗?”她顿了顿,惨笑道:“我是否该感谢你的仁慈,让我们云家在这世上苟且偷生多活了几日?”
“我…”
“如果有机会,来世再见吧!”她道,再不回头,绝然而去。
中堂府,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沉睡之中,全然不知大难将临。
北斗奔至父亲房外,大力拍著门“爹爹,醒来!爹爹,赶快醒来!”
一会,云覆雨披衣开门,双眼清亮,可见并末睡著。
“北斗?半夜三更,你突然跑回来大喊大叫做什么?”
北斗突地跪倒在地,焦声道:“爹爹,我求您收手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收什么手?”云覆雨怒斥道。
“爹爹,造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难道您真想陷云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你疯了?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云覆雨大怒,啪地给她一掌,把她打得扑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爹爹就算把女儿打死也不要紧。怕只怕爹爹就算要收手也来不及了!”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北斗抹去嘴边的血迹,跪直身子“那就请爹爹听女儿从头道来。半年前,爹爹以人头担保接下扬州那件重案,虽说有禅位的巨大诱惑,但女儿仍觉疑惑。爹爹并末执掌刑部,而且也非以查案见长,为何会接下这桩大案?
之后爹爹派哥哥出行,并要我随侍在侧,虽说是要我保护哥哥,但现在我明白了,爹爹此举目的有三。其一,真的是为保护哥哥,因为有我这女流之辈在旁,哥哥就不会同前面几名官员一样,夜宿画眉居。
其二,将儿女双双派出,爹爹就可向朝廷昭显一片忠心,并让哥哥身居奇功。
其三,因司徒镜空也同时在扬州查案,爹爹便希望女儿藉此良机,吸引他的注意,让他主动上门求亲,从而将这员大将纳入爹爹门下。”
她吸一口气,续道:“谁知结果却出了纰漏。也怪女儿看走了眼,以为那司徒是个好人,所以自作主张非与姊姊换嫁不可。
谁知道换嫁的结果,南极竟与人私奔,一桩亲事闹到灰头土脸的收场,司徒镜空自是再难以拉拢。但好在爹爹已破奇案,让以八王爷和五阿哥为首的众官员伏法,从而一举铲除了禅位之争中最强劲有力的对手!
但爹爹仍末满足,在将画眉姑娘进献给皇上的同时,又差人引荐给五阿哥,让他们父子心生嫌隙,从而又免去一位竞争对手。”
云覆雨听到这里,脸上肌肉不住抽搐。
北斗又道:“此时放眼朝中百官,年轻的阿哥贝勒都不足为惧,而一品官员中能与爹爹争锋的,就只有纪太傅跟和大人。纪太傅年事已高,自不列在考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