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锦脚下一一个站立不稳，幸亏旁的芷兰及时扶住自己。

“若是没有翠舞也没有密函，你会选择谁？”他一字一顿，黑眸幽难测。

自己在天牢中，曾亲答应柳辛杨，会先父皇一步替他安置好在家乡待产才逃过此劫的翠舞母，为他柳家留住这最后一丝血脉。

“书锦。”情不自禁地牵起她的手。

“俭言，没有那么多的‘若是’和‘即使’。现实就是我你，全心地着。”她神是那样定而诚恳，面对着那双作茧自缚的黑眸溢满了恋与柔情。

他看着她，神情是那样复杂难懂。

难让他带着遗憾上路吗？不，不能，不能让柳辛杨带着遗憾离去。

书锦坐在轿上，心里充满了自责、歉疚和懊恼。怎么也生不迈步轿的勇气。

自己真是傻得可以，都已经这样实实在在地握住她了，还要去那虚妄的“若是”什么。

“你…你怎么会知的？”错愕地望向他。这才看清，黑瞳中的复杂分明是妒忌、愤怒与受伤。

“忘记自己在牢中的答案了吗？”他声音冰冷，神凛冽。

“记得很清楚。”柳辛杨问她，若没有那些，可会上他。她答会。

他不在意地扬一笑“没什么，只是右臂挨了一刀。”

可是如今，翠舞母显然是凶多吉少了。这让她有何颜面去面对柳辛杨。

“因为他需要那个答案。因为我欠他那个答案。”

书锦微笑着回握他，却觉到手背上滴稠的，下意识地看了一，差没叫声来。白皙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已被滴上了四五滴鲜红的血。

“皇，你就安心歇着吧。柳辛杨行刑的好戏不会叫你错过的。”

顿时天旋地转。完了！自己竟然又辜负了柳辛杨！柳家的唯一一丝血脉…双一黑，不省人事。

是自己大意了！一心只想着要帮柳辛杨，却忘记了天牢是皇家重地。凭着父皇的格，又怎么可能不在天牢暗心腹探听机密。

撑起笑脸，着自己迈步轿。远远地，就看到刑台上那一字排开的柳氏族人。自门卫到厨娘，几十人，一个也未得幸免。原还以为翠舞是幸运的，却没料到终究也没逃过。

若不是柳辛杨太晚发现她的好，若不是汀香替她圆了房，若不是自己随她了崖，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都会变成她给的那个答案？这些其实一直是他心中在后怕的。

”书锦冷声喝着。

视线扫过那些曾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熟悉脸孔，最终停留在柳辛杨上，他似乎正在寻找什么。是在找自己吗？让她如何面对他中的期盼？

“书锦。”边传来的低沉轻唤惊了她一。

“你受伤了？”她一度误会他是因吃醋而气白了脸。

“俭言？”她不敢相信他也会来。

突然意识到什么，警觉地抬去看俭言，果然，他的脸泛着青灰的苍白。

他受伤地望着她“那我怎么办？即使没有翠舞、没有密函，可俭言却始终存在。”

雅公主闻言，笑颜更了一层“不愧是七皇，这么快就想到了？只可惜柳辛杨所托非人，翠舞母怕是已经先柳辛杨一步，去了曹地府了吧。”

一脸得意地举步离开，却又止了步，回眸向着书锦挑衅一笑“还有，皇，你忘记天牢是谁的地盘了吗？”

让她如何去面对那个即将行刑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是那样一个答案？”他双手拳，脸惨白。

他是来为柳氏一族送行？还是来目睹仇人被诛？

“那翠舞母…”自涩的间问残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