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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桐柔顺地开门下车,然后看着他将车门关上,开车离去。
寒风中她的脸色很苍白,眼眶却莫名的泛红。
她无法告诉他,她心中的害怕是因为不能肯定,他对自己究竟怀著什么样的感情。而她这莫名的害怕,是因为两人相差太大的身分阶级吗?所以一开始一直躲著他,即使在他表明心迹的现在,她仍旧不敢接受、更不敢相信他的温柔…
欣桐不知道眼泪已经滑下她的眼眶,直到她感觉到脸颊上的凉意…
黯然转身,她走进公寓那扇老旧的木门,踩著沉重的步伐,踏上旧公寓内那道铺著廉价磨石子地板的阶梯。
往常十一点半,纪碧霞早就关起房门睡觉,但今晚,她决心等待女儿下班回家。
“你终于回来了!”
欣桐一打开门,就看到母亲坐在沙发。“妈?”她愣在门口。
纪碧霞瞪著女儿,一声不响,欣桐避开母亲锐利的眼神,只能装做若无其事地走进家门。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不跟妈解释一声?”纪碧霞的嗓音拉开,显得有点刺耳。
欣桐站在鞋柜前,她垂下眼,脸色苍白。“我今天留在公司加班——”
“我听春英说,你到红狮银行上班了?”纪碧霞打断女儿的话。
欣桐望向母亲,苍白的脸孔几乎完全失去血色。
“很好,不必我教你,你居然就自己行动了。”纪碧霞哼笑,口气嘲弄。“怎么样?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认朱狮当祖父?”
“妈,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那还真巧!就在红狮集团找到工作!”
欣桐哑口无言。
“不要忘了,我是你妈,你别想骗我!”纪碧霞嗤哼。
欣桐不再说话。
“放心吧!我不会阻止你的。反正等朱狮出院以后,我就会带你去找他!”
“妈?”她以为那天母亲所说的话并非真实,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母亲已不再提起。
“怎么?你嫌太慢了?”纪碧霞尖笑。“有耐心一点,我的女儿,那老不死的生病的时候特别固执!万一要是在他翘辫子前把他给气死了,你和我连一分遗产都要不到,那多可惜啊!”纪碧霞笑得更放肆。
纵然母亲对自己并不好,但欣桐却从来没见过像现在这样,脸上布满怨气与恨意的母亲。
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母亲这样诅咒红狮集团的董事长?
但是今晚,她实在没力气去深究这个问题。
“妈,我累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你不相信,朱狮是你的亲祖父?”纪碧霞将注意力转到女儿脸上,她忽然推翻刚才的结论,言辞反覆地开始追问起女儿。“你根本不相信我的话,对吧?!”
欣桐没有回答。她疲倦地瞪著家中铺设的廉价地砖,那被春姨擦拭得十分干净、光可鉴人的地面。
“回答我啊!”纪碧霞突然吼叫一声,看起来很愤怒。她无法忍受女儿竟敢质疑她所说的话。
“我没有,妈。”疲倦让欣桐不愿争辩,她柔顺地服从母亲的意志,因为她知道这是安抚母亲最好的方法。但她隐隐感觉,母亲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
纪碧霞神经质地巡视著女儿脸上谦卑的表情,直到她确定里头没有一丝不敬的杂质。“以后不要再这么晚回来,我纪碧霞的女儿,嫁出门前绝不许跟男人鬼混!”她像抓住女儿的小辫子,突然压低音调,诡谲地像在诉说一桩秘密。
欣桐的心跳蓦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