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意外之喜

普通的一句话，听在姜云舒耳中却不啻于惊雷。

“什么！”她只觉全shen都骤然冰冷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盯着姜宋。

而姜宋却没有立刻回答，抬手拂去肩上细雪，淡淡dao：“落雪了，回房中再叙——han光真人也可同行无妨。”

姜云舒动作僵ying地扭过tou，顺着姜宋的视线望去，只见叶清桓正面无表情地抱臂而立，就站在距两人不远的古木之侧，也不知dao已经来了多久了。

他偷听得理直气壮，被人点破也毫无尴尬之意，微微颔首dao：“也好。”

——就好像他本来就是被人邀请来的客人似的。

太虚门地chu1白栾州东方一chu1山谷之中，四周山间气候异常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除了盛夏的一个月，其他时候都落雪不断，好在谷中多有温泉，尚能令修者居住的地方不至于寒冷得太过严酷。

姜宋的居所，便距离其中一chu1泉yan极近，即便是在shen冬时节，亦可开窗赏雪而不觉冷，在此初夏，便更觉温暖shirun。

令待客的弟子退下之后，姜宋浅饮一口清茶，动作与其说优雅，倒不如说是合乎礼仪，他放下茶杯，这才说dao：“你父亲早知姜家行事伪善，若只是他自己，只怕gen本不屑回去，可偏偏有了你…”他微微一叹：“他既带你回去了，便知dao你早晚会成为他们cao2控他的筹码，在老五遇害之后，他便已有预gan，故而托我照拂你一二。”

姜云舒忽然cha言dao：“我爹是真的去和那些…厮杀了？”

地底的幻境让她明白，人与人之间或许不需要有什么仇恨与分歧，有时只是因为失察踏入了同一个陷阱，便不得不成为别人棋盘上的卒子，拼死相搏。

可即便再明白，她却仍然不愿意相信。

姜宋dao：“我不清楚详情，当我寻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但你父亲不是蠢人，也不是不分是非的凶徒，当时的战场虽然看起来惨烈非常，但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之chu1…”

他说到这，经常冷淡无波的表情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可姜云舒正在思绪纷luan震惊之际，gen本无暇去分辨这细微的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她肩上忽然搭上来一只微凉而骨节分明的手。

叶清桓数日来第一次开了尊口：“北辰真人的意思是，云舒的父亲可能尚在人间？”

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姜云舒呆若木ji，她心里那些千tou万绪的luan麻，好像被骤然落下的一dao惊雷烧了个干净，只剩下一片空白。

半天，她才惴惴地挤chu来一点声音，自觉声音都在飘：“我爹爹…还…活着？”

叶清桓不知为何，觉得她这幅胆战心惊的怂样十分碍yan，手上一用力，差点将她压成个蜷在椅上的团子。

姜宋颔首：“有可能。”

他瞥了对面两人一yan，也不知想到了什么，yan不见心不烦地把目光投到茶烟上去了，解释dao：“后来我赶去chu事之地看过，彼chu1方圆十数丈内草木倒伏，岩石崩裂，像是修者或高阶妖兽自爆内丹而致，因自爆威力过大，争斗中心之chu1断肢血rou横飞，难以寻得完整尸骸。”

他忽然一挑眉，目光灼灼：“虽然一切看似毫无纰漏，但我对你父亲知之甚shen，他从小谨慎，也不乏机变，chu门前更是早已看破了他们想要借机害死他的打算，你说，他会真的毫无防备么？更何况，若他真连执剑的手臂都被人斩断了，怎么还会往战场中心凑——但凡他有一点躲避的心思，怎会尸骨无存，除了那条断臂以外，一点遗骸都再找不到？”

姜云舒没chu声，她知dao自己无论是赞同还是质疑，总该说上一两句话，可她脑子里却只是嗡嗡地响，血liu一阵一阵地涌上touding，然后又急速地褪下去，让她不由自主地yun眩起来，手指jinjin地扣住桌面才能稳住shenti。

姜宋没急着听她的意见，mo挲着茶盏沉默了许久，待她脸se渐渐恢复了些，才问dao：“若你父亲分明幸存下来了，却把你扔在那虎狼窝里，多年来不guan不问，你可怨他？”

听到这个问题，叶清桓神se骤变。

——他zuo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经历了那么多本不该遭受的痛苦，你可怨他？

那只被封在冰中的满是怨毒的yan睛，梦魇一般再次从记忆中浮现chu来，叶清桓只觉心中那个ju大的空dong好似又被再度扯开了，冷得彻骨，连杯中热茶洒到手上都浑然不觉。

可姜云舒也不知dao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闻言却只愣dao：“我为何要怨他？”

她茫然了一会，好似忽然想明白了姜宋的用意，轻声说dao：“我想他啊，这么多年，我始终想他，有好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