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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明天的夜空就不是长这样了,我心里想。
“凉凉。”
暖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转过头,
暖暖递给我一张纸。
“你还没写电话和e-mail给我呢。”
暖暖说。
我蹲下身,以左腿为垫,写了电话和e-mail,站起身把纸递给她。
“住址也要。”
暖暖没接过纸,只是笑了笑“兴许我会写信。”我又蹲下身,换以右腿为垫,写下地址,再站起身把纸还给她。
“我不用写吗?”
暖暖问。
“当然要啊。”我摸遍身上口袋,找不到半张纸,只得从皮夹掏出一张钞票,递给
暖暖。
“我真荣幸。”
暖暖说“可以写在钞票上。”“这样我的皮夹里永远都会有钱。”“嗯?”“因为这张钞票会永远躺在我的皮夹里。”我说。
“如果你换了皮夹呢?”“这张钞票也会跟着搬家。”“如果你皮夹被扒了呢?”我赶紧又掏出那张钞票,仔细记下那串英文字母和数字。
“别担心。”我说“我已经牢牢记在心里了。”不远处有张石凳,我和
暖暖便走过去,并肩坐了下来。
“你知道为什么要唱大约在冬季吗?”
暖暖问。
“我知道。”我说“我们在紫禁城护城河旁时,你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去
暖暖,我回答说大约在冬季。”“你记得就好。”
暖暖笑得很开心。
“
暖暖。”我问“你眼睛还好吧?”“眼睛?”
暖暖眨了眨眼睛“没事呀。我眼睛咋了?”“要跟这么多朋友道别,我想你应该会伤心流泪。”“只要会再见面,所有的离别都是暂时的。”
暖暖说。
暖暖的表情很从容,看不出波动。
“为什么会再见面?”我问。
“你忘了吗?”
暖暖说“在什刹海旁,你说过如果我在北京工作,你就来北京找我。”“我记得那时有风,所以应该算是风中的承诺。”“凉凉,你…”暖暖突然急了,满脸涨红,眼眶也泛红。
“我是开玩笑的。”我赶紧说。
“都啥时候了,还开玩笑?”“
暖暖,你知道的,我是饭可以不吃、玩笑不能不开的那种人。”“我不知道。”“《论语》说: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我就是那种典型的君子,造次时会开玩笑,颠沛时也还是会开玩笑。”“论语是这样用的吗?”
暖暖白了我一眼。
“不管怎样,”我苦笑“刚刚真的是开玩笑。”“好。”
暖暖说“现在没风,你说,你要不要来北京找我?”“没风时我不敢下承诺。”我说。
“喂!”“你看,我又开了玩笑,这种气节真是无与伦比。”“你说不说?”“你先等等。我得陶醉在自己无与伦比的气节中几秒,才能说话。”“你到底说不说?”“风怎么还没来?”“快说!”“如果你在北京工作,我就来北京找你。”我说。
“啥时来?”“刚唱过的,大约在冬季。”
暖暖终于又笑了。
“所以我说,只要会再见面,所有的离别都是暂时的。”
暖暖说。
暖暖说完后,抬头看了看夜空,神情自在。
我和
暖暖或许会再见面,但中间的过程要花多久时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明天一旦上车,当
暖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时,我便会开始想念她。
而所谓的明天其实只不过是眼前的夜空由黑变白而已。
“还好。现在有网路。”我的语气像在安慰自己。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