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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哪段?”
暖暖问。
“嗯?”“你不是正想着我们这些天做了啥、说了啥吗?”“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知道。”
暖暖露出神秘的微笑。
时间刚过12点,严格来说,今天就得离开北京。
暖暖站起身说了声晚了,我点点头,也站起身。
只往回走了两步,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我和
暖暖独处的最后一点时间。
我想开口说些话,说什么都好,但话到嘴边总是又吞了回去。
这样不行啊,我心里一定有某些话只能现在说,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虽然我曾告诉学弟,我不会跟
暖暖说我喜欢她;但现在却有股冲动,想突破自己内心画出的方格。
我自认有赛车手的心脏、拳击手的血液,但此刻再也无法维持正常的心跳和血温。
“
暖暖。”我鼓起勇气开口:“你知道的。”
暖暖转头看了一眼我的神情,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
暖暖,我也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明朝即长路,惜取此时心。”
暖暖说。
我停下脚步。
“这是钱锺书的诗句。”
暖暖又说。
明天就要远行,今夜此情此景,我大概想忘也忘不掉。
“
暖暖。”我说“我会的。”“我知道。”
暖暖说。
我们相视而笑,各自走回寝室。
回寝室后,想先洗个澡,再整理行李。
在浴室门口刚好碰到学弟,我问:“你跟王克说了吗?”“说了。”学弟回答“我把那幅才子卷轴送给她,然后说:我是才子,你愿意做我的佳人吗?”“王克怎么说?”“她什么也没说。”学弟说“我等了十分钟,她一句话也没说,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我就走了。”“往好处想,至少她没赏你一巴掌。”我说。
“是啊。”学弟澹澹地说“往好处想。”洗完澡,刚走回寝室,徐驰和高亮立刻送东西给我。
徐驰送了四片木制书籤,上头彩画了一些山水花鸟;高亮送的是一套叁张的藏书票。
我急忙道谢收下,想起自己也该回送些什么,但却两手空空。
只好从皮夹起掏出两张电话卡,刚好上头印了台湾名胜。
“台湾有两种公用电话卡,请你们留作纪念。”我很不好意思,说:“很抱歉,我没准备礼物,请别见怪。”徐驰和高亮都笑了笑,直说没事。
我开始整理行李,出门八天的行李多少还是有点份量。
高亮细心提醒我别忘了带台胞证和机票,徐驰说:“提醒他作啥?最好让他走不了。”我整理好了,拉上行李箱拉炼,把台胞证和机票收进随身的小背袋里。
“早点睡吧,明天得早起,飞机不等人的。”高亮说。
我欲言又止。
“别来哭哭啼啼、依依不捨那套,快睡。”徐驰说。
躺在床上,思潮汹涌,很难入睡。
迷迷煳煳间天亮了,洗把脸,到食堂吃早点。
跟前些天不同的是,食堂里一点声音也没。
吃完早点回到寝室,拉着行李箱,背上背袋,走到校门口等车。
不用上车的北京学生也在,似乎都想送台湾学生最后一程。
远远看到
暖暖跑过来,到我身旁后,喘了几口气,伸出手说:“给。”我接过来,是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物,很沉。
“不是啥好东西,不嫌弃的话就收了呗。”
暖暖说。
“这是?”“叁天前在大栅栏里买的。”我想起那时
暖暖突然要我等她十分钟,原来是跑去买这东西。
我很后悔自己根本没准备东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