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阳说着,看看他身后又问:“你这是出城去啊?怎么没见黄茳?”
罗宏擎淡笑。“大哥好仔细。我让他送令妹回家了。”
“啸月?”啸阳眉头一挑。“她又去缠着你啦?”
“没有,不是那样的。”罗宏擎急忙摆摆手,将他们在城外石笋桥畔刺桐林里遇见啸月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下。
“啸月这丫头实在是胆子太大。”秦啸阳微微摇头说:“幸好遇见了你,不然她恐怕又摔伤了。”
罗宏擎微笑不语。
秦啸阳知道他的心事,提醒道:“你还得再耐心等等,照我们说好的做准没错。你嫂子说的对,啸月根本搞不清自己的感情,她不愿嫁人只是因为害怕失去自由。
如今她以为婚约解除了,没人可以约束她了,心里正快乐着,如果你依然处处迁就、宠溺她,那她自然不会去伤脑筋想别的。所以你得狠下心不理她,三两个月后,她准受不了,那时她自然会明白老弟对她的意义。”
“噗哧!”站在罗宏擎身后的陈生发出笑声。
“陈生笑什么?”秦啸阳追问。
陈生看了主子一眼,毫不掩饰地说:“秦老板果真了解我家大人和秦姑娘。可是要我家大人狠心对待秦姑娘是断断不可能的。自打您跟我家大人说好这招『欲擒故纵』之策后,才不过三日,依小的看,令妹没事,大人倒是快熬不住了。”
“陈生,你瞎说!”罗宏擎低声斥责他。
陈生立即辩解:“小的可是一点都没有胡说。这三日,要不是小的们拦着,大人真的能守住不见秦姑娘吗?不说别的,就光是每次一听到秦姑娘的声音,大人就坐不安稳了。”
他的话,让罗宏擎无言以对,因为那是事实。
秦啸阳笑了。“这样也好,也教罗老弟明白,秦罗这门亲是你今生今世都退不了的!”
罗宏擎和陈生也随他一起笑了起来,只不过,罗宏擎的笑容略带苦涩。
他不知道这个“欲擒故纵”的计策最终能否奏效,但目前,他充满了期待。
三天来,他竭力痹篇与她见面,可是他好想念她,想得心痛。特别是听到她到戒然居找他、在市舶司门口等他,却每次都失望离去时,他很不忍。
陈生说的对,如果不是有他和黄茳拦着,他真会去见她!
如今,他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对待她。越不见她,就越想念她,越离开她,对她的爱就越强烈。这爱让他一向冷静坚定的心变得躁动易感,也变软了。
他不得不承认,秦啸月让他认识了自己,让他对自己以往二十几年的生活感到厌倦。
她是一个各方面都与他曾经预想过的娘子完全相反的女人,可是她却带给了他全新的感受,填补了他生活中的空缺,让他明白生活除了刻板的礼教外,还有丰富多彩的另一面。
由于这个认知,他决定不放弃她,他要努力赢得她的爱。也因为如此,他听从了秦啸阳夫妇的建议,对啸月采用了这冷酷的“欲擒故纵”法。
朋友?想到她给他们的关系下的定义,他绝望得想呻吟。她那聪明的脑子为何对男女情事的反应如此迟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