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臣要来,接着是各国的贡使团要到,那都是大人不敢懈怠的职责,怎能时时陪着姑娘呢?”
“他以前也很忙,要训练、要巡海、要理事,可那时他都能陪我,也叫我的名字,为何如今面都不见,连称呼都生疏了呢?”说着,啸月的眼睛红了。
“姑娘又错了。”见她委屈,黄茳不忍逗弄她,便直言相告。“以前大人与姑娘是未婚夫妻,大人自然可以直呼姑娘名讳,可以不忌讳他人目光与姑娘来往。如今大人与姑娘婚约已解,与姑娘只是普通小民与官吏、女人与男人的关系,大人本是守礼忠信之人,自然须谨守分寸,不敢越雷池半步。是以姑娘觉得是大人怠慢、疏远了姑娘,其实不然,是姑娘逼迫大人如此的!”
“是我逼迫的?”啸月震惊。
“当然。”既已如此,黄茳决定把话说透。“姑娘忘了,当初是姑娘逼迫大人退亲,又以逃婚相抗,甚至为此还身陷险境?”
“不…”啸月觉得他说的不对,可那又是事实,因此她无力辩解。
黄茳继续说:“那时,大人为救姑娘,拼了命在海上追击倭贼,还生生受了那厮一刀…小的跟你说实话,大人将姑娘逃婚遭遇此劫的罪名全扛到了肩上!为了让姑娘高兴,大人成全姑娘,把亲退了。如今姑娘又因何责难大人呢?如此这般,姑娘到底要大人怎么做?”
“到底要他怎么做?”啸月重复着,好耳熟的询问!
那是她得知退亲一事后,第一次去戒然居好不容易见到罗大哥时,他问过她的话。那时,她还不明白这话的含义,如今,她似乎明白了。
他退亲是因为她的要求,他不见她是因为他已经退了亲,他跟她之间没有了关系,所以他不想理她,不想陪她了!
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好沉重,只是默默地走着,再也无心问其他事了。
才进秦氏大宅的门厅,黄茳就看见陈生站在门边。
“阿生,你怎么在这里?大人呢?”黄茳问他。
陈生指指院内。“在书房跟秦老爷和秦大当家的谈事呢。”
听到罗宏擎也在,啸月忘了心头的烦恼,本能地往书房跑去。
推门进去,果真看到他正跟爹爹和哥哥围坐在桌边,桌子上是那张她十分熟悉的大海图。
见她进来,三颗头颅不约而同地转向她,可只有爹爹笑咪咪地看着她。
“月儿,有事吗?”秦大刚和蔼地问。
“没、没事…”看到罗宏擎像哥哥那样,只看了她一眼就低头看海图去了,啸月既失望又觉得很没趣。再想起黄茳说的话,心情更加消沉。
“我、我回房了。”她黯然说着,退出了书房。
在她身后,三个男人颇有深意地互相看了一眼。
秦大刚对罗宏擎说:“贤婿看到了,你也把我的女儿害苦啰,日后得善待她!”
罗宏擎在秦啸阳的笑声中连连点头。他的退亲之说,现在除了迷糊的啸月,所有人都知道不成立。
啸月绕过传来孩子们嬉戏玩耍声的花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了屋,坐在妆台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复地想:自己跟罗大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曾经那么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呢?难道男人真的不能跟女人做朋友吗?难道不嫁给他,他就要这样冷淡她、疏远她吗?
“你说,是你让罗大哥讨厌了吗?”她间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