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一个比你更出色的射手。”他见他的朋友并没有欣然同意他的观点,又欢快地继续说“我想有一点我们不能否
认,那就是她碰巧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一双健美的小腿。”接下来的一阵沉默很能说明问题,于是他话音中的幽默消失了。“保罗,我们涸葡定,她是廉洁的,你不认为她可以被收买,现在你又发现她很聪明。见鬼,到底是什么让你烦心?”
“让我烦心的是她是一个女童子军。很明显她之所以成为一个警察是因为她想帮助别人。她从树上取回风筝,在街上找小狈,然后她坚持不下班,好安慰那个房子被大火夷为平地的上了年纪的西班牙女人。在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在靠花生牛油度日,还是去向她父亲要钱之间作选择,她选择了花生牛油。她骨子里是个理想主义者,而这就是她让我烦心的地方。”
“你说什么?”
“你知道什么是理想主义者吗?”
“知道,但是我想听听你的定义,因为直到十秒钟之前,我还以为理想主义是难得的美德。”
“也许是,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理想主义者有一个奇怪的习惯,他们自己决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们只听他们自己的声音,他们根据自己的判断行动。除非理想主义本身趋于缓和,否则它不会向任何权势低头,除了它自己。理想主义者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不具杀伤力的加农炮,但是在眼下这样一个敏感的事件中,一个天真的像思珑·雷诺兹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可以成为一个核弹头。”
“真有哲学高度,我明白了,你是担心在怎么想的问题上,她不会听你的?”
“完全正确。”
萨拉来到自家的门前,就同乔纳森道了晚安。然后她洗了个热水澡,试图用蒸汽赶走因杰斯的嘲笑而感到的阵阵寒意。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人之间的言辞交锋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后不久就爆发了,她已经习惯用时不时的反击来保护自己了。但是今晚,他太过火了。他已经变得残忍和野蛮。更糟的是,他的话里有一些是事实,这让她更难受。
当门铃响起的时候,她正在用毛巾擦干她的头发。带着几分狐疑和小心,她把自己裹在一件长袍里,来到客厅,透过窗帘往外瞅了瞅,接着走到了门口。一辆贝尔港的巡逻警车停在了她门前的路边。彼德一定是打算把他的派对继续开到这儿来了,想到这里,她疲惫地笑了笑,其他人很快就会陆续到达了。
她打开门,笑容突然消失了。杰斯·杰斯普正站在她的门廊下,他的黑发乱蓬蓬的,好像他用手抓挠过…或者,更有可能,某个在海滩上的热情的女人在萨拉离开之后弄乱了他
的头发。他的表情一脸严峻,看来那女人的殷勤并不令他满意。萨拉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若冰霜,她鄙夷地说道:“如果你不是因为警局的公务来这儿的话,你就马上走,而且永远也不要再回来。如果思珑和你在一起,为了她的缘故,我会对你以礼相待,如果不是,你离我远点!”她还想继续说,并且说得更难听,但是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想哭,这让她感觉愚蠢而且更加义愤填膺。
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听着她说完。“我来这儿为了我今晚说的话道歉。”他说,听上去愤愤不平,但是满含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