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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收入也不会减少百份之二十,你对我的生活没有影响。”
但是肯定对我的精神有影响。练了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像与人打过仗,累得贼死。
拉开门拾报纸,铁闸外有一束黄玫瑰。
我关上门。
黄玫瑰?
我再拉开门,是黄玫瑰,一大束,茎长长的,竖在铁闸边。我连忙打开铁闸把黄玫瑰捡起来,上面签着他的名字。皇后花店。
百灵满嘴牙膏泡沫的走出来“什么事?耶稣基督,玫瑰花?”她惊叫“什么人?什么人会送花来,我们不是被遗忘的两个老姑婆吗?白马王子终于找到我们了?”
我小心地撕去玻璃纸,数一数。
“有几朵?”
“二十六朵。”
“为什么二十六朵?”
“因为我二十六岁。”我说。
“你那个男朋友?”百灵说。
“是他。”我说。
“丹薇,看上帝份上,快与他重修旧好,说不定他用车子载你上班的时候也可以载我。”百灵抹掉牙膏。
“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说“他很狡猾。”
“唉,又没有人要嫁给他,谁理他的性格如何呢?”
百灵把饼干自瓶子倒迸塑胶袋中,把瓶子注满水,把花放迸瓶子。相信我,花束把整个客厅都闪亮了。
我觉得与他保持这样子的距离是最幸福的。
但是男人与女人的距离如果不拉近,就一定远得看不见。女人与女人的距离则一定要远,远得看不见最好。像我跟百灵一样,连牙膏都是各人用各人的,她买她的罐头食物,我在酒店里吃,是这样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回头,他可以找到一百个新的女朋友,像我这样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我再去上班,但事情不一样了。公路车还是那么挤,但是我不介意了,路程还那么长,我也不介意了,下了车还得走五分钟,也不介意。
一大叠一大叠的事要叫我做,我也不介意,我心平气和的把它们一件件做清楚。昨夜踢到罐头的脚在作痛,我安静的搓搓它。
我很满足,只不过是为一束花。
当然别的女人会说:“哼!大件事,一束花。”但是花这样东西是不能真送的,真的送起来,那效果是很恐怖的,只有从来没收过花的女人才敢说花不管用。
下班后我匆匆回家,我看了看那束花,在厨房哼了一首歌,做一只蛋糕。许多许多的回忆都上来了。
百灵回来时闻到蛋糕香,从烤箱中取出,我们吃蜜糖茶。
“丹,你今天很漂亮。”她说“为什么?”
“或者我们应该节省一点,买点画挂在墙上。”我说。
“我们甚至不会负担得起画框。”百灵说。
“画框?”我问“买一本印象派画册回来,把图片贴出,那比贴海报有意思多了。”
“在伦敦有很多店是卖这种画的!”百灵惋惜的说。
“英国人也会说:在香港,帆船油画一街都是。”
“毕加索说:‘女士,艺术不是用来装饰你的公寓的。’”
我的眼睛看一看天花板。老天。
“为什么?我们会有访客吗?”她问。
“我们一天有大部分时候呆在这里。”
“我不关心,只要电视不坏,我不关心。”
我笑笑,我们继续吃蛋糕。
“你的脾气倒是真的犬好了。”百灵说“有没有钱?我想问你借一万八千的去买点衣服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