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别扫兴,快说去。”
“去。”
滑雪胜地也有书店,许家真在那里打钉。
两天后他发觉有一个女孩子与他有同样嗜好。
她在看各式地图。
怕冷,穿厚大毛衣,连手背都遮住,稚气可爱。
书店可喝咖啡,他多买一杯,放在她桌上。
她抬起头来笑。
她伸出手来“我叫罗一新,香港人,在英国读书,打算升美术系。”
两人坐下来聊天,书店静寂,几乎没有生意,他们坐了很久。
双方像是有许多共同点,坐在炉火边,谈个不休。
罗家代理名牌化妆品,是一门绮丽的生意,家真也略提及自己背景。
罗一新听说赫昔逊。
她说:“许多人说蓉岛真正统治者是赫昔逊建造。”
家真笑“是吗,我也听说香港真正掌权的是赛马会。”
大家都笑了。
假期后两人继续谈心。
大家都知道家真有这么一个小女朋友。
家英向母亲报告:“华裔,十六岁,家境很好,有点矜持,相貌娟秀,在美国人士,也真有点缘份。”
一日,家真在学校操场打英式足球,雨后,浑身泥浆,喘气成雾,忽然有校工叫他听电话。
他知道是有急事。
电话接到校务处。
是家英找他。
“小弟,听着,家里有事,马上收拾行李,我半小时后来接你往飞机场。”
“什么事?”家真一颗心像是要跃出喉咙。
“妈妈昏迷入院。”
家真手中电话咚一声掉下。
他只来得及通知罗一新一人,就与家英赶回家去。
在飞机上家英给他看蓉岛日报的一段新闻剪报。
“警方突然起诉今年三月举行及协助未经批准集会男子许家华,控方指案中将有十八名证人,有人认为事件是政治检控。”
家真背脊都凉了。
“怎么一回事,他不是去了香港吗?”
“上月他回家,数天后警方便将他拘捕,母亲受到刺激,忽感不适,入院医治,发觉心脏有事。”
家真握紧拳头,巴不得飞往慈母身边。
“大哥为什么回家?”
“听说他的同伴召集他。”
“那些人比父母家庭更重要?”
“你亲口问他好了。”
家英气忿不已。
一抵埗许家司机便把他们送到山顶私家医院。
母亲已经苏醒,正由看护喂食。
老佣人看到他们,如获救星,马上迎上来说:“先生到印尼开会,刚刚回来。”
家真即时过去蹲到母亲身边,家英接过看护工作。
他们母亲微笑“你俩气色很好。”
家真闻言鼻酸,他身上还穿着整套球衣,十万火急赶回,一身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