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忍不住讚好,美味食物到肚,趕她走的意欲便沒那麼強。他邊吃邊問她:“沒有朋友嗎?”
可兒搖頭。
狼心想,怪不得這女人流離失所。寂寞時沒人和她分擔,又沒有嗜好和事業寄托,只會傻乎乎四周圍要人擁抱。
可兒還是得離開。雖然離開男人的家已是熟能生巧,可兒還是有點捨不得。這位狼先生似乎非常宅心仁厚。可兒就如那些飽受虐待的孤兒,稍為有人對她好一些,便會感動至苦苦相隨。當然和狼的結果會不一樣,狼不是平常男人。
抖斁神,可兒繼續白天做她的接線生,晚上便四處找人擁抱。
日復日,月復月。這樣的日子大概也有兩年多,在離開學校至今,她的樹熊症一直延續下去,而且因為治療師全都欠缺醫德,亦缺乏愛心,全部只治標不治本,是故可兒更多了自暴自棄這種併發症。
這夜,她喝多了,就在斜坡頂的角落,敲碎手中的酒瓶,胡胡混混地插到手腕里去。
兩名外國女孩子經過看到,把可兒制止著,另外有兩名似是巴基斯坦籍的男人駐足觀看,再有三名中國藉男子擦身而過。兩名外國女孩子商量一會,然后離開可兒,也不知是否替她報警。可兒頹然蹲在那角落,看看用腕上倒插的玻璃碎和血。白著嘴唇在想,是不是快要死了。死了會不會好一點?橫豎沒人關心的人,生與死其實沒多大分別。
駐足的巴借男人看了一會也走了,擦過的路人甚至不望她一眼。她合上眼睛,等待死亡。
狼是在這時候走過,他起初只以為那是個喝醉了的女人,后來仔細一看,這女人的手腕正在淌血,于是,他便蹲到這女人跟前。
他看到可兒的臉,驚奇了。“是你!”
她看到是他,扁扁嘴,眼淚便滾下來。狼搖頭,低罵:“你這女人。”繼而再在心中加一句:只有傻瓜才會喜歡女人。
狼背了可兒到醫院急救。問清楚她家中乏人照顧,便吩咐她留在他那里住幾天。他想,他永世也不會忘懷她聽到這句話后開心狂呼的喜悅。這女人,嚴重缺愛,就快死。
往后幾天,可兒便住在狼的單位里,傷口不痛時便幫忙作家務,留在別人家里自然有了等待的目標,心神得以寄托,漸漸地,可兒願意再笑。
狼是個好男人。職業穩定、溫文體貼、品味高、有幽默感,這些特質,可兒輕易地察覺到,甚至可以說,狼是她所遇的男人中,最優秀的一位。
早上看到可兒臉上長暗瘡,黃昏回家他右手一瓶暗瘡膏,左手半打清涼茶;可兒失血,要養傷,他補口雞精樣樣有;只不過住上數天,他也為她齊備各樣女性用品。奉她一如上賓。
她抬著下巴看他對牢電腦螢幕工作的背影,心中納罕,他對她那麼好做什,他又不喜歡女人,況且自己對他根本毫無益處。她想不通。
最終,她坦白地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